“好吃吗?”
雷勒修:“……”
他都快认为金缪这是故意的了。
“不知道。”雷勒修说,“但听说它很……补身体。”
“那试试吧。”金缪说,“你确实得补补。”
雷勒修扣住他手腕,“我不需要,金缪……”
“需要什么帮助吗?”旁边服务生弯腰询问,看到金缪笔尖上的那道菜,轻声给他们讲解。
雷勒修错过了最佳解释的时机。
因为金缪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这道菜暗藏的玄机。
这道菜不算常见,很多人吃不惯这个味儿,也不喜欢,所以服务员解释得很详细。
金缪面不改色的听完,翻过了那页,他身旁的雷勒修松了口气,端着桌上水杯喝了一口,缓解口中干燥。菜单遮了金缪半张脸,他唇边溢出笑,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弯,瞥向了雷勒修,雷勒修又不自在起来。
服务员去了伊尔诺身边。
“要不是听伊尔诺说起,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想我。”金缪说,他又好奇的追问雷勒修,被门槛绊倒的事是不是真的。
雷勒修:“金缪……别闹了。”
餐馆上菜很快,金缪只喝他面前的那杯果汁。
“菜不合胃口吗?”伊尔诺问道。
金缪托着下巴:“我不饿。”
伊尔诺:“多少吃点呀,不然等会饿了怎么办?”
“没关系,你和修多吃点就好了。”金缪舔了下唇边,“饿了你哥哥会想办法的。”
雷勒修一顿,耳垂泛上一阵热意:“伊尔诺,吃吧。”
伊尔诺好歹是没再接着问下去。
塔约德的事解决了,雷勒修准备要带伊尔诺去看病,伊尔诺起身去上厕所的间隙,金缪拿出了一张信封,是和埃斯恩分开时,埃斯恩留给他的,里面有一封推荐信。
雷勒修看到那张信纸,愣了好一会儿,眸光沉沉的看着他,“谢谢,金缪。”
“一句谢谢可不够。”金缪不是吃亏的主,道,“以后总有偿还的时候。”
雷勒修说:“我可以当你的仆人,任你差遣。”
这是雷勒修认为,他能给出来的价值,他一无所有,只有他自己,但是他愿意把他的所有都交到金缪手中。
金缪低低的笑了起来:“仆人?修,有点出息吧。”
“
()主仆游戏玩了那么久,
也该玩腻了。”
他把那张信纸塞进了雷勒修的衣领缝中,
雷勒修这身衣服又轻薄又柔软,那信纸塞进去,信纸尖锐硬角的轮廓都格外清晰,刮蹭得他胸膛一阵痒意,心脏都似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般。
金缪不是什么好心人,为了一个人欠下另一个人情这种事,还是头回做,但他做事凭心情,既然做了,那就是心甘情愿的去做的。
他们没有耽搁,吃完便上了路。
信纸上的地址不远,三人赶路,得考虑到伊尔诺,因此脚程慢了些,雷勒修记挂着金缪身上的伤,反倒金缪自己对此可有可无,不太在乎。
到了地儿,好在他们有推荐信,否则需要等上好些日子,等到明年都是有可能的,叫人够呛。
医院推车“哐啷哐啷”的从回廊穿过,这里面独特的味道叫金缪不太喜欢,他坐在长廊冰凉的长椅上,抬手摸了下后颈,他疲乏地靠着墙闭了下眼。
“金缪……金缪!”
金缪倏地睁开眼。
赤白的光线,冷峻凌厉的面庞,湛蓝的瞳孔,雷勒修一手还搭在他肩头。
金缪坐直了身,“嗯?检查完了?”
雷勒修:“不舒服?”
金缪:“怎么了?”
雷勒修说他刚才叫他,他一直没醒来,金缪说他睡着了,“最近看来有点儿累了。”
他站起了身,问:“你们结束了?”
雷勒修“嗯”了声,伊尔诺不好意思道:“是不是等太久了?”
金缪揉了把他的脑袋:“小小年纪,别想太多。”
金缪一边走,一边和雷勒修聊着,他们订了旅馆,旅馆就在这附近,迈出医院大门,外面冷风袭来,往人衣服里钻。
街边树叶被风刮起,在空中打着旋,伊尔诺哈出一口气,小声说了句“好冷”。
快要入冬了,金缪体感不强,旅馆比外面暖和,他们开了两间房,雷勒修和伊尔诺一间,金缪独自一间,他推开了窗户。
这边窗外风景很不错,没被一栋栋的楼遮挡,屋顶高矮相差无几,远方还有一栋大钟建筑物,这是一个充满浪漫情调的地方。
入夜,夜幕中繁星点缀,金缪从浴室里出来,听到敲门声,他去开了门,是雷勒修,雷勒修来给他上药。
“伊尔诺睡了吗?”金缪问。
雷勒修:“嗯,伤口碰水了?”
金缪:“一点点。”
雷勒修:“这看着不像一点点。”
金缪一撸额前湿发:“修,你是要当我的医生吗?”
他撑着床,身体后仰着,侧头看向床边坐着的雷勒修,那双璀璨的眸子睫毛上下煽动着,身上的香味儿都往雷勒修那儿扑过去。
雷勒修:“……”
这是嫌他唠叨太多了。
金缪皮相委实是好看,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更甚,朦朦胧胧,一举一动都有点蛊人。刚洗过澡,那两瓣唇都透
着点红润的湿意,他身上气息是凉的,带给雷勒修的温度却是热的。
金缪盘腿坐了回去:“检查结果很差?”
白天有伊尔诺在,他没有追问太多。
“怎么这么问?”
雷勒修问。
金缪:“那会儿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有吗?”
“嗯哼。”
雷勒修说他可能太累了,这个借口听起来有点耳熟,金缪说:“那下次去餐厅吃饭,应该好好补补。”
雷勒修听明白了“好好补补”的意思,面皮又薄了一分,他稳住声线,说:“吃那个补不了身体。”
他的意思是他那方面不需要补,话一出口,就变了味儿。
“你还想吃我不成?”金缪说。
诚然,他这句话也没有别的意思,他指的是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