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勒修:“……”
“够了吧。”金缪道。
雷勒修烫到一般,松开了他的手。
昨夜小镇农场发生的事不小,动静也不小,上午,小镇的广播响了起来,全镇通报,而那兄弟俩和那帮衬着他们的内贼,在下午都被送进了监狱。
晚上,金缪从外面回来,他门上挂了一块纱质的门帘,通风透气,又能防蚊纱,但这挡住了窗外的夜景。
他去找雷勒修,在洗澡房听到了水声。
雷勒修说那个能防蚊子。
金缪说他不喜欢。
两人隔着一扇门,门内水声停下,湿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接着,门打开了,雷勒修穿着一条裤子,上衣还没来得及套,挂了一条毛巾在脖子上,发梢往下滴着水。
湿发搭在额角,少了几分平日的阴沉。
雷勒修样貌本就英俊,只是大多数人和他相处久了,便会了解到他阴郁无趣的性子,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忽略了他的外貌。
“取了你又嫌蚊子吵。”他说。
金缪抬眼,半晌,挑眉道:“这么为我着想?”
雷勒修顿了顿,说:“照顾伊尔诺习惯了。”
“那为什么伊尔诺门口没有?”
“……
”
金缪似只是随口一提,雷勒修没答上来,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等会你来我房间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距离猎人比试还有一个月,金缪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农场那边他也不打算一直做下去,但他会教雷勒修怎么接着做下去,算是他在这借住的一些小回报,雷勒修缺钱,而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金缪素来爱憎分明,也惜才,这段时间有意无意的把农场的一些事和运营方式说给他听,雷勒修虽然有时候不太认真听,但一点即通,脑子很聪明。
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今晚雷勒修又有点走神。
金缪拿着图纸在规划着宏图,雷勒修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干净又清爽,那是皂角的味道,金缪所有的衣服都经过了他的手,他现在贴身的衣服都是他穿过的。
“修,你知道这会有多少钱吗?这大概够堆满你那张床了。”金缪谈到兴处,暗红色的瞳孔总会变深,这是他情绪高涨的表现,也是吸血鬼想要吸血的前兆。
给钱上床?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雷勒修道。
“好吧好吧。”金缪说,“或许你拿个箱子装起来也可以。”
“这都不重要,雷勒修,你会变得很有钱。”
雷勒修面色古怪。
金缪:“嫌少?”
雷勒修:“我不赚这种钱。”
“这可比你每天去追查血族轻松多了。”
“金缪,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雷勒修有些来气了。
他是亲了他,但明码标价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他是侮辱他吗?还是报复他。
金缪没见过赚钱还这么不高兴的,雷勒修还真怪,视金钱如粪土?
“你不是想帮伊尔诺治病吗?送他去更好的医院,之后要花的钱只会多不会少。”
伊尔诺有先天性的心脏病,需要做手术,而这些年调理的药物费用都不少。
雷勒修倏地抬眼。
良久,他闭了闭眼,艰难地抬手解扣,哑声道:“你想我怎么做。”
他解开了第一颗扣子,又解下第二颗扣子。
金缪愣了愣,眉梢轻扬,抱臂靠在桌边。
雷勒修上衣扣子解完了,睁开眼,深邃蓝眸如一片看不到天际的汪洋大海:“还要继续吗?”
他脱下了上衣,上衣缓缓落在地上,卷成一团,他赤.裸着上半身,站在金缪面前,肌肉紧实又漂亮。
“脱衣服干什么?”金缪这才慢条斯理道,“我是正经人,修。”
他笔尖敲了敲桌子:“别妄想用不正当的手段走捷径。”
片刻后,房中静谧。
雷勒修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耳根爆红。
金缪嘴里还在说着教育的话,雷勒修僵持一会儿,僵硬地弯下腰,把自己脱下的衣服捡起来,怎么脱下去的,又怎么穿回到自己身上。
“我先走了
。”他说完,夺门而出,一刻也不多留,火烧屁股似的。
房内,金缪忍不住闷笑出声,还未走远的雷勒修听到笑声,钻进房间,啪的把门关上了。
金缪以为雷勒修第二天会不自在的躲着他,但第二天一出门,就碰见了从他门口路过的雷勒修,雷勒修说晨练,金缪看了他好一会儿,他也只是侧了侧脸。
“走吧。”金缪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间那天的吻,和昨夜发生的事儿似都烟消云散了一般。
然而并没有消散。
这两天小镇上下都在说着那作恶多端的兄弟俩的事,据说那天晚上弟弟被打折了腿,那天给约翰提出建议的金缪也受到了他不留余力的夸赞,以至于金缪这两天成了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