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扶我起来吧。”金缪抬起手。
雷勒修没去想,他都能抬手,为什么不能自己坐起来,他没被打过这种针,并不知道注射了它之后是什么感觉。
金缪靠在床头,一头彰显着贵气的金发和这环
境格格不入。
血居然是熟的。
金缪挑眉,朝雷勒修看了过去,雷勒修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了他唇边。
有些腥味儿,不太好闻,吃下去的口感也不怎么样,似乎是禽类的鲜血。
猪血吗?还是鸭血?
“你一直都吃这个?”金缪问。
雷勒修:“不是。”
金缪:“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雷勒修:“你关心的问题太多了。”
金缪:“我想这只是闲谈,不要太紧张了,修。”
“没有血族喜欢喝熟血。”
“我不是血族。”雷勒修神色淡淡放下碗,“我是捕杀血族的猎人,希望你认清这一点。”
金缪:“可你救了我。”
雷勒修:“……”
吃了大半碗的熟血,雷勒修头也不回地端着托盘出去了。
这间房子小小的,窄窄的,光线也很暗,金缪不知道外面是哪儿,他听力好,在雷勒修端着托盘出去后,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音,好像是他在和人说话。
这里不是只有雷勒修——这或许是雷勒修的家。
喉中有股腥味,煮熟的血味道没有生的那么大。
但还是很难吃。
从早到晚,这间房里进出的只有雷勒修,每次他端进来的血都是熟的,人类好像都喜欢吃熟的东西。
这两天金缪都很安分,第三天的傍晚,雷勒修进来,这回不是送吃的,是给他换药。
金缪盘腿坐在床边,背对着雷勒修,缠绕在身上的纱布揭下,有些纱粘在了肉上,撕开时金缪背脊紧绷了起来,这是生理上的反应。
背上大片的伤,贯穿到了腹部,还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对于血族的愈合能力来说,明显是不正常的。
鲜红的伤在白皮上醒目得可怖,换做寻常人,疼都得疼得嗷嗷叫。
伤口渗出了血。
雷勒修拧了眉,问:“你这里,被什么伤的?”
金缪一顿,侧过了半边侧脸,扬起唇角:“修,你对我是不是有点太关心了。”
雷勒修:“……”
前两天从雷勒修嘴里说出来的话,今天被金缪给利用了一遍。
很难不叫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圣水。”金缪说。
雷勒修:“什么?”
“是圣水。”金缪修长指尖轻触肩头。
他们受伤一般都会愈合得很快,他这伤不一样,是被掺了圣水的物件儿弄伤的,圣水对血族来说,无异于毒药,被圣水所伤,无时无刻都将遭受灼伤撕裂般的疼痛,很难愈合。
塔约德弄这些东西,恐怕废了颇大的一番功夫。
“真可惜,让你失望了,我这伤或许不会好得很快。”金缪道。
雷勒修语调并无起伏:“我没有盼着你好。”
“哦。”金缪道,“原来你想让我在这儿多住会儿吗。”
雷勒修拿着棉球抵在金缪的伤口上:“你最好赶快回你的庄园去。”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叫金缪挺直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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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间动了两下,道,“想我赶紧回去,还故意弄疼我,修,你还真是——口是心非呢。”
雷勒修:“……”伶牙俐齿。
雷勒修只想赶紧上完药,还了他人情,等他伤好,他们两清。
那白色纱布又一圈一圈的缠绕到了金缪身上,他缠成那样,上衣都不用穿了。
金缪:“有热水吗?我想擦擦脸。”
雷勒修:“你当我这是旅馆吗?”
金缪从指尖摘下一枚戒指:“算做报酬,够吗?”
戒指上面镶嵌着昂贵的宝石。
雷勒修瞥了眼,蓝宝石似的眸中没有半点波澜,没接他的戒指,一言不发的从屋子里出去了,金缪轻叹了口气,躺回了床上。
这屋子真暗,他想。
屋外,屋子在小镇偏僻处,推门出去,别家和他们这屋子都隔着好一段距离,雷勒修拿着染血的纱布从里面出来,恰好碰见了他弟弟,伊尔诺。
“哥哥。”他看着他手上的纱布,睁圆了眼,“你哪里受伤了吗?”
“没事。”雷勒修不着痕迹避开了他的手,“一些小伤。”
他不打算让伊尔诺知道金缪得存在。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纱布,拿着去厨房,打算烧掉它。
伊尔诺咬咬唇,站在原地,哥哥不想多说,他也不敢多问。
这两天哥哥每天清晨都会去菜市场购买鲜血回来,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愿意和他说吗。
他朝他来的方向看了眼。
而且每天他煮熟了鲜血,哥哥都是端着去独自用餐,很奇怪。
他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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