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宣鸿哲说,“薄总,我和策西认识这么多年了,约他吃个晚饭而已,不用这么小气吧,况且,策西都还没说话呢,薄总怎么这么霸道。”
薄越看向了沈策西,唇边含着笑,问:“你要去吗?”
好似他说去,他也不会说什么。
沈策西盯着他瞧,
()也不知道在瞧个什么劲儿,他散漫道:“他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宣鸿哲:“那改天——”
“改天也没时间。”薄越道,“我想,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时间,宣总自重。”
这话底下的意思,就是少他妈惦记别人的人。
宣鸿哲愣了愣。
沈策西全程一言不发,薄越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儿,由着他牵着进了饭店,饭店开了空调,一进去,里面便暖和了起来。
“来多久了?”沈策西问。
薄越说刚到,“看见你好像碰见了点麻烦。”
沈策西:“麻烦算不上。”
服务员上了前,两人的手便顺势松开了。
沈策西的手又插回了兜里,站在薄越身后。
“请问有预约吗?”服务员问道。
薄越说有。
有薄越在,沈策西基本不用吱声,交涉这方面,薄越一直都很擅长,服务员带他们去包厢,他们来得早,在门口耽误了那一小会儿,里面两家人已经坐着了。
包厢门一推开,里面的人聊得气氛融洽,沈策西和沈策西他爸眉眼相似,都是很英气逼人的类型,他爸乍一看,眉宇间有点儿凶神恶煞的。
薄越他爸戴着个眼镜,父子俩看起来都是斯文人。
两人一进去,他们心照不宣,以为他们一起来的,两人被安排着坐在了一块儿,话题围绕着订婚事宜展开,对于这方面,薄越侃侃而谈,看起来很有经验,对沈策西他爸他们抛过来的问话也半点不怵。
两家联姻,那商业上就免不了打交道,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沈父作风雷厉风行,直问到了婚后的事儿,婚假、蜜月,过年上哪家过,“这些你们怎么想的?”
这顿饭吃了大半,沈父对薄越印象倒不错,除了比他儿子稍微高了点儿,但懂礼貌,知进退,不骄不躁,做人也挺有人情味儿,两人在一起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经常的吵架。
虽说联姻,但过日子还是他们两人过。
他看得上一个人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跟人喝酒,沈母在一旁道:“天还没黑呢,少给人灌酒。”
薄越淡笑着道“没事”,“伯父高兴儿,喝点儿不算什么,等会也没别的事了。”
“喝多了那多不好。”沈母道。
薄父笑道:“阿越酒量挺好,不用怕灌醉他。”
薄越他妈不想冷落了沈策西,问他喜欢吃什么,沈策西正听薄越说话,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她说:“这辣子鸡丁很好吃,尝尝吧。”
薄越应付着沈父,还能分心抽空道:“他吃不了辣。”
“啊,是吗?”她道,“倒是我没注意了,要知道吃不了辣,那应该点个不辣的。”
辣子鸡丁没了辣,那还有什么味儿。
“没事的伯母,我能吃。”沈策西用公筷夹了一筷子辣子鸡丁放碗里,红彤彤的颜色,看起来就很燥,他面不改色吃了一口。
薄越余光
瞥了一眼。
只一瞬的功夫,沈策西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薄越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手边,不消片刻,那杯水就被人给顺走了。
一顿饭吃完,外头天都黑了,大家起身离开,薄越拿起外套搭在臂弯间,他里面就穿了一件黑衬衫打底,斯文又俊秀,包厢空调开得高,他眼尾皱褶泛了点红。
他和沈策西走在最后头。
这顿饭吃得两人都够呛,从饭店里出来,薄越外套穿上了,两人看着他们爸妈离开,几个长辈都以为他俩是一起来的,也没多问。
他们的车离开了。
薄越和沈策西一块儿去停车场。
风一吹,薄越嗓子痒,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到了停车场,沈策西看到薄越车子驾驶座空荡荡的。
“你司机呢?”
沈策西问。
薄越一顿,说:“没有司机,我一个人来的。”
沈策西:“你一个人来的?”
“嗯。”薄越说,“没想到会喝这么多,伯父酒量还真好。”
沈策西:“我爸以前酒桌上就没醉过,你跟他喝什么。”
“讨老丈人欢心。”薄越说。
沈策西:“……”
“你先回去吧。”薄越拢了拢衣服,“外面挺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