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西心不在焉:“嗯。”
孟之武:“……”哥们儿,这你都能忍住不问问什么好笑的事儿?
他自发哈哈哈笑了三声,接着道:“他跟我打听你是不是有人了,我说他都订婚了,还关心你干什么……”
孟之武的小情儿和薄越搭上了话,薄越不会不礼貌的不理人,那小情儿还伸手去碰他,虽然薄越躲开了,沈策西还是有了点不爽,“薄越。”
“嗯?”薄越抬起头。
“歇会儿。”沈策西又转头对孟之武道,“你们先上去吧。”
“没事儿,我们也歇会儿。”
“不用等我们。”
“没事儿,不急。”
“……”
这场景委实有些滑稽,薄越抿住唇角的笑。
沈策西很多时候,跟他说话不会拐弯,看他拐一回弯,就特别的有意思。
和有意思的人在一起,每一件事都会变得很有意思。
孟之武一开始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提到了不该提的人,后来才发现,人是想过二人世界,后知后觉品出味儿来,他看向另一头的两人。
沈策西拍了两下薄越的肩头,“有灰。”
薄越侧过头看了眼,从口袋里摸出湿巾纸,抽出来递给他。
沈策西接过,去擦他衣服,薄越握住他手,道:“擦你的手。”
“我手又不脏。”
“不是拍了灰吗?”
沈策西哼笑一声,“你给我擦。”
薄越顺从的拿着湿巾,擦过他每一处指缝,沈策西手指蜷缩了下,薄越也没放开,一个缝隙都没放过,擦得很仔细,动作染上了些许掌控欲。
再上路的时候,薄越和沈策西一前一后走在最后边。
今天上山的香客不
()多,他们到了山上,沈策西脚都磨的疼。
薄越本不信这些,如果不是有那本书的存在的话——有些东西,的确很难解释。
沈策西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他对这里面很熟悉。
薄越问道:“经常来吗?”
沈策西说他以前小时候身体不好,他妈带他来这儿给他算了一卦,那师父说他命中有劫,活不过三十岁,他不信,但他妈信,隔几年都要让他来这儿一趟。
今年这两趟意外,他妈吓着了。
“这里听说很灵。”沈策西余光扫了他两眼,问他有没有什么心愿,“钱财,前途,工作……”
他十分刻意的顿了一下,“姻缘什么的,也可以试着求一下,说不准呢。”
薄越眼帘半阖,唇边似笑非笑的扬了下,“这里还管姻缘?”
沈策西:“……”
“你试一试,看看灵不灵。”沈策西说。
薄越带着点笑哦了声,尾音还微微扬着,听着有几分揶揄人的意味在里头。
他跟着沈策西进了那庙里头,里面有僧人,他们前面还有香客,是两个姑娘,薄越没什么心愿,他站在沈策西身侧,见他拿着香闭着眼许得还挺实诚,完事儿把香插上,薄越也插了上去。
沈策西若无其事问他:“你刚想了什么?”
“希望你所求,都如愿。”薄越说。
沈策西怔了怔。
厚重的乌云笼罩了天空,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了屋顶的瓦片上,顺着屋檐往下滴着水,地面很快被打湿出了印子。
下雨了。
薄越从里面出来,站在屋檐下,看着这雨幕,不像一时半会儿会停的样儿。
沈策西追出来,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问他,道:“那你就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
“沈总想要什么得不到?”
“你说呢。”沈策西似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
这句反问充满了暗示性的意味。
想要什么,得不到,这个可能已经快要溢于言表了,那是——人心。
雨幕垂直坠落,嘈杂的声音将他们淹没,两人的身影隐在雨幕之后,薄越侧过头,和沈策西那侵略性的目光相触。
天是灰沉的,他们好似成了彼此眼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薄越唇边轻轻划过一道弧度,还是那句话。
——那就愿你所求,皆如愿。
那未说出口的话,未言尽的话,似藏进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眼中,似是而非,最是叫人心痒难耐。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雷声轰隆隆的响了起来。
里面出来了一位僧人。
“两位居士,天冷,雨大,进来避避雨吧,免得着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