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倚靠在书桌上,眯着凤眸,侵略性的眸光扫过他身上每一处,存在感很强烈。
“想什么呢。”晏渡低笑,拿着外套放在了书桌边上的凳子上,喝了酒的唇色殷红,眸子还是清澈的,里面的神色收敛又露骨,参杂在一起便成了青涩的欲态,微张的唇说话间,露出一点白牙,他一只手撑在了厉褚英腰侧的桌边,偏过头,拉长着尾音调子在他耳边道。
“我这分明是,在勾引你。”
厉褚英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一朵蘑菇,喝过酒的晏渡身上带了丝不太一样的情态,格外的,挠得人心痒痒。
操。
厉褚英绷着的面上微动:“不方便吧。”
浴室不在房间里,万一有人上来借用厕所,或者找晏渡,那他们两人的奸情就藏不住了。
嘁,什么奸情,他们是正正经经的恋爱关系。
厉褚英摘了唇边的烟,刚要说话,晏渡先开了口。
“也是。”晏渡沉吟道,喝了酒的嗓音含着慵懒气息,“是不方便,那你想先洗还是后面洗?”
“……随便。”
“行,内裤在我箱子里,你挑件你喜欢的穿吧。”
“……嗯。”
晏渡拿了衣服要出门时,厉褚英又叫住了他。
“嗯?”晏渡转过头。
“你手方便吗?背上还没好,不好洗吧。”厉褚英拧灭了烟,都没给他拒绝的由头,“我帮你。”
“哦。”晏渡笑了起来,笑得一肚子坏水似的,不像个好东西。
晏家浴室比不了厉褚英家里那浴室,不过好歹有淋浴,厉褚英一个转身的功夫,回过头晏渡已经拉着衣摆把衣服从头上脱下来了,背上淤青还没散,一些伤口结了痂,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什么印子。
晏渡不是奶油小生的类型,身上肌肉很紧实,淤青也没影响到那片背肌肉走动时的美感,更增添了分野性的力量气息。
晏渡走到了淋浴头下,打开了花洒,偏头看向还穿着白衬衫的厉褚英:“你不脱吗?等会衣服会打湿吧。”
“不脱。”厉褚英站在门口的位置,“等会再换。”
晏渡悠悠道:“不是说要帮我?站那么远,你帮空气搓澡呢?”
厉褚英:“……你别说话。”
这张嘴有时说的话着实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这澡搓得容易起火,不过看到晏渡背上淤青,厉褚英又不是很想干什么,精神上不想,身体背叛了精神。
花洒关了水,晏渡背对着他,浴室里很安静,只有浴球和皮肤接触发出的声音,厉褚英轻咳了声,问他他们后来怎么聊的。
“你不是在吗?”晏渡道。
“我路过。”厉褚英说,“没听清。”
“也没聊什么。”晏渡说。
他和晏父后来没吵起来,父子俩聊的风平浪静,底下又像是藏着波涛汹涌。
“你爸……能接受吗?”厉褚英说完又觉自己简直没话找话说。
“嗯……”晏渡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灯,说不知道。
厉褚英“嗯”了声,没再出声,片刻后,他抑制住蠢蠢欲动,快速的拿着花洒冲了泡沫,道:“我先出去了。”
“等会儿。”晏渡反手拽住了他手。
“怎么了?”
“还没洗干净呢。”
“哪儿?”
晏渡拽过了他的手,他手上有沐浴露,有点滑,厉褚英趔趄了两步,鼻尖差点撞在了晏渡后肩。
“这儿。”晏渡指证他没洗干净的地方。
厉褚英:“……”
厉褚英:“?”
“……操,你欠收拾是不是?”他低哑嗓音在他耳边道。
“我性取向,还有和你交往——”晏渡低声说。
厉褚英愣了一下。
晏渡:“这个事儿,我挺能接受的。”
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晏渡自己都能接受,至于别人能不能接受,那不在他的考虑考虑范围之内。
晏家人于他而言是特殊的。
但旁人要因为这个,对他产生什么变化,那也只是他和那个人之间的事儿,和他谈的对象是谁没关系。
厉褚英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低头额头抵在了他湿漉漉的后肩:“晏渡,我他妈真是……”
栽你身上了。
这小嘴亲起来软,说话说得也是非常动听,动听得厉褚英恨不得把他关房间里天天说给他听。
“洗吧。”晏渡道,“辛苦了。”
厉褚英:“……”你还挺客气。
……
两人在浴室里没干太见不得人的事,就洗了个手,洗完澡出去,厉褚英又废了一套衣服,晏渡已经开始习惯了身旁有人分享他的床,甚至这人胳膊腿往他身上搁时都能不用睁眼的拿下去。
第二天天没亮,晏渡就被闹钟吵醒了,厉褚英睁开眼,关了闹钟,道要回镇上酒店了,吃了上次的亏,这次趁晏渡他家里人没醒出去。
晏渡打着哈欠,起了床披上外套送他下楼。
“你继续睡,不用管我。”厉褚英套着衣服出门。
晏渡:“睡不着了,等会出去跑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