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晏渡扯着他衣领口,仰着下巴咬着他耳朵说。
狭小的空间很安静,厉褚英呼吸猛然一滞,似有一股热血直冲大脑,涨红了脸。
溪汶清跟他打趣说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任由他为所欲为,厉褚英算是懂得了溪汶清说的年纪小的乐趣。
只是两人的乐趣完全不在一个点上。
年轻男人似一团烈火,强势得要将火苗子吞噬,稍稍给点火星子,都能燃起三米高。
厉褚英让晏渡交学费,血气方刚的男人哪会真这么轻易的乖乖听他的话,他这便成了纯纯的玩火,自己挖坑自己跳。
晏渡坐在凳子上,仰着脸,眼尾泛上了一分动人的薄红,殷红的唇缝里舌尖半露,舔舐过嘴唇。
“你想,从哪里开始换?”他食指屈起来,勾着衣领口问。
厉褚英一下扑了上去,含住了他的嘴,抓住了他的手腕。
起先是他亲得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晏渡步步紧逼,身体前倾,厉褚英节节后退。
外面冷风一阵阵,更衣室内热得能出汗,狭小的空间光线暗淡,外面脚步声传来,两人蓦地停下。
“咦?”男人走进来,抬头看了眼,“灯坏了吗?”
他去按了下灯的开关,白炽灯蓦地亮起,亮得刺目,晏渡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灯,厉褚英身体往后倾斜,侧头往门的方向看了看。
“晏渡?”外面的人喊了声,是溪汶清的小男朋友。
晏渡“嗯”了声,除了声音有点哑,听不出半点异常:“怎么了?”
“你换好衣服了吗?”小齐问。
“砰”的一声,门框振了下,小齐睁圆了眼:“怎、怎么了?”
“没事。”晏渡眉眼染着坏心眼的笑,松了抱着厉褚英的手,厉褚英条件反射的攀住了他肩膀,“手不小心撞到了。”
刚才那一下是厉褚英差点摔下去,伸手攀他时手肘磕了一下,厉褚英咬了下牙,看向他的眸光透着危险,上位者的压迫感直面而来。
小齐:“哦……”
“我在这里面坐会儿,你先走吧。”晏渡说。
小齐:“啊?”
晏渡:“我有点累了。”
“旁边有休息室的。”小齐道。
晏渡道:“不用麻烦了。”
“你……没事吧?”小齐犹豫着在外面问,他听出了晏渡的声音有些哑,以为他在为厉褚英和姜听寒叙旧难受,他听到了,那员工救过厉褚英,长得还那么好看,这种事放他们这圈子里挺暧昧的,他听过一些只言片语,下意识的把晏渡和自己放在了一样的位置,然后便感同身受了。
“你别太难过了。”
“嗯?”晏渡反应过来,说,“嗯,我知道了,谢谢。”
小齐在外安慰了几句,才离开了,他人离开了,灯没关,厉褚英耳垂模糊的薄红变得清晰,黑色的马术服有些乱了。
厉褚英压着的嗓音低哑:“你他妈……”
“好险啊。”晏渡抱着他,下巴搭在他肩头道。
厉褚英出了汗,鬓角的发都湿了,这会儿心跳的很快,本想秋后算账,被他这么一抱,卡壳了一瞬:“你还会害怕?”
“我胆子小,不惊吓。”晏渡说,“你摸摸,心跳的可快了。”
厉褚英:“……”
呵。
他相信晏渡的心跳得快,不是因为受到惊吓。
晏渡下巴在他肩头没挪开,拥住他,厉褚英反手五指插入了他发丝,扣紧了他后脑勺,压着暗哑的嗓音道:“我看你是,胆大妄为。”
晏渡唇边弧度轻扬:“不敢。”
……
什么物件儿都没有,晏渡那话是没实现。
晏渡换个衣服,累得半死的人是厉褚英,来都来了,厉褚英也换了个衣服。
更衣室的窗帘拉开,马场的马养在另一头,这边看不着,骑马容易磨大腿根,厉褚英坐在凳子上,西装裤贴着腿根,动一下那布料都磨的腿根难受。
两人都没再提姜听寒的事儿,晏渡那套白色的马术服脏了,脱下来又在地上滚了一圈,他弯腰捡起来,那双手用来干这事儿,总叫人觉得糟蹋了。
“你还捡那个干什么?”厉褚英脸上一红,这衣服用来擦什么了还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扔了。”
“扔哪?”晏渡拎着马术服,“上面还有你的……”
厉褚英:“闭嘴!”
晏渡:“不用这么激动吧厉总。”
厉褚英坐在窗边,想来根烟,摸了下兜没摸着,掌心上隔间门的雕花印子还没消,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扯着嘴角道:“说得好像你清清白白一样。”
“我一清纯大学生,怎么就不清白了?”晏渡掀了掀眼帘道。
厉褚英:“……”
厉褚英转了话题,聊起刚才进来了小齐,问他他俩聊了什么了。
晏渡看了他一眼:“我没说。”
厉褚英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晏渡这是说没说他和姜听寒之间的事。
“我又没……啧。”厉褚英道,“我说你们才见一面呢,哪来那么多话,说都说不完,怎么着,一见如故?”
晏渡匪夷所思的盯着他。
厉褚英:“看什么看?说话。”
晏渡挑了下眉梢:“同龄人聊聊天,不是很正常?”
厉褚英:“他多大你多大?”
晏渡:“我二……二十。”
差不多是这个岁数吧。
搁上辈子,他也才二十五。
不知道在里面是不是扭到了,还是一个姿势站得太久,厉褚英腰有点疼,但他没和晏渡说,挺丢人的,溪汶清那话他还是听了进去,他和晏渡年龄差得还是挺大的。
他奔三了,晏渡才二十。
“你这年纪,挺好。”厉褚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