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动身,萧矜也紧紧跟上去,不乐意道:“什么宝贝!只给儿媳不给儿子?我也得要!”
“没你的份!不孝东西,前两日让你代我去兵营操练你都不去,尽会找理由推脱糊弄我!”萧云业骂骂咧咧。
“冤枉!”萧矜据理力争,为自己辩解,“那两日真的是蒋宿养的狗下崽,求我去接生的!兵营操练换个人也能督察,但这几条狗命我不去就没了!”
不提还好,一说起此事,萧云业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他凶道:“混账!你要是嫌我命长你直接说出来!倒不如整天做这些丢我脸面的浑事来气死我!你堂堂朝中三品官,我萧家嫡子,跑去给狗接生,传出去我的老脸往哪搁?!你知不知道京城里有多少人在笑话我?”
萧矜到底还是理亏,说起接生这事,他其实也是不想去的。
但蒋宿托人从云城送来的狗,年岁看起来很大了,又怀了一窝崽,临下崽的时候迟迟不下,在屋中乱转,蒋宿见情况不对一头闯他的官署里去了,哭着喊救他狗命。
给萧矜吓了一大跳,心说有人终于看不惯蒋宿的愚蠢,打算对他出手了呢。
萧矜听闻来龙去脉之后,在路上随手拽了个大夫过去,那大夫约莫也是头一回给狗接生崽子,从头到尾都是茫然的神色。
萧矜和蒋宿就站在边上看,等那只名叫黑心眼的狗全部生完,卧在狗窝里舔小狗崽的时候,蒋宿才大松一口气。
这个事情很难解释,萧矜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的确是给狗接生去了,于是他不再对此辩解。
只是说道:“爹啊,京城里的人笑话你真的是因为我?难道不是你上回在宫宴中喝醉了酒,指着御史的脑袋硬说那是月亮的那回事吗?”
御史如今五十多的年岁,几年前头发开始陆陆续续地掉,最后只剩下几根稀稀拉拉的毛,他干脆全给剃了,整日戴着个帽子遮盖。
那回宫宴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心中苦闷不已,将帽子摘下来与同样喝醉的萧云业诉说心酸,摸着他的头发羡慕不已。
萧云业喝得稀里糊涂,瞧见面前锃亮的脑门反着光,端起来便惊叫说月亮掉在了他的面前,接连吆喝了好几声,直到宴席上所有人都听见,最后还是萧矜出面将醉醺醺的父亲带走。
就因这事,萧云业已经被嘲笑了一个多余月了,但他不管,他认为就是萧矜的错,谁让他跑去给狗接生?
萧云业梗着脖子说:“逆子,就知道顶嘴!贴对联去,别闲着没事做!”
“我得去看看你那个宝贝是什么。”萧矜道。
眼看着父子俩又要嚷起来,陆书瑾及时在里面打圆场,说道:“爹,对联先留着我回来贴,先去看看你说的东西吧。”
萧云业相当疼爱陆书瑾,方方面面是越看越满意,对她总是慈眉善目,和颜悦色的。
话一转就换了副笑脸,说道:“来。”
他将人带去了正堂,只见堂中摆着一个用赤色锦布盖住的方形东西,架在几张并在一起的桌子上头。
陆书瑾在红锦布面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萧云业。
就见他一脸的高兴,小声催促,“揭开瞧瞧。”
萧矜也站在边上,手往锦布上摸了一下,就被萧云业打了一巴掌,说道:“让书瑾自己揭开。”
陆书瑾心里好奇极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竟让萧云业如此神秘。
她摸上光滑的锦布,稍稍用力,就将布扯下来,紧接着盖着的东西便露出真容。
那是一方竖着的牌子,似是华贵的金丝楠木做底,上头书写着四个大字——书径学府。
边上镶嵌着一圈金丝,看起来极是华贵。
陆书瑾眼前一亮,喜欢得很,还没出口道谢,就听萧云业道:“这是我向皇上求的御赐牌匾,上头的字是陛下亲笔所写,来日你挂在学府大门,风光气派。”
陆书瑾瞪大眼睛,一下被惊喜撞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