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乘曜说着把他往下风口推了一把，自己替他挡着风。

涌动的人潮看不到尽头，还有人在树上站着，头顶四五架无人机在飞，机身上闪动着盈盈的光。

“我去吧。我正好想上个厕所。”安辰说着就挤出去了。

焰火晚会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他们终于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到了临江公园，空气里都带了点江水的土腥味，浩瀚的江水对面，是新区一排临江的大楼，led灯将那一排临江的高楼都装点的格外灿烂，时而有电子烟花绽放，时而是涌动的中国红，祝福祖国生日的标语浮动过去，充满了节日的喜庆。

随翊：“……”

他说着朝张江和安辰他们看了一眼。

烟花炸出了五星红旗的模样，引得现场顿时欢呼起来。

他一伸手，就把姜乘曜的脸给推开了。

是中国红。

“以后别到人这么多的场合了。”姜乘曜说，“人挤人的，我都替你难受。”

“……”

姜乘曜就把头仰起来，做作夸张地往天上看。

随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姜乘曜一看上面的显示：顾清扬。

“你怎么热成这样？”随翊问。

但此刻姜乘曜揣着兜，端端正正替他挡着风，也不说话，像个听话的大狗。

人群一时半会是散不掉了，他没说话，姜乘曜也没说话，但他能感觉到姜乘曜热烈的目光，他应该找了他很长时间。

“这边不让车进来，我一路跑过来的，还找了你们半天。”姜乘曜说。

心里又烦躁，说：“少在我跟前没皮没脸的。”

“我们在马路对面烟酒店那里，你在哪呢？”

可能肚子里的醋太酸，也可能这热闹拥挤的人群能壮胆，姜乘曜憋着一股气，反倒朝随翊靠的更近：“就不。”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后面电话就又断了。

随翊看到姜乘曜乱糟糟的头发，额发还有点潮湿，到嘴边的狠话又咽回去了，其实他现在一句话就能堵住姜乘曜的嘴。

随翊不喜欢人挤人的感觉，说：“我不往前去了，就在这儿了。”

姜乘曜的脸汗涔涔的。

随翊接通了电话，姜乘曜贴过来听，随翊推开他的脸。

触手却是一片温热的汗湿。

“别看我。”随翊又说。

随翊一扭头，就蹭到了对方的脸。

他就知道今天姜乘曜也会来的。

但没敢触碰到随翊的身体。

姜乘曜笑：“你离他远一点。”

“人好多。”随翊说。

手机屏幕上一串红色爱心的图案在天空中爆炸，姜乘曜说：“真好看。”

“发个朋友圈都发不了。”周婷婷说，“图片一直转，就是发不出去。”

姜乘曜骑着摩托车才刚走到半路，就听见了烟花绽放的声音。路上行人纷纷驻足，姜乘曜只顾看路。

大桥上忽然响起了歌声来，是《我和我的祖国》，人群一下子躁动起来，大家纷纷举起手机来，在歌声里，只见一排金色的火光直冲云霄，随即“砰砰砰”几声，烟火在大桥上空绽放开来了。

随翊火上来，抬手狠狠捏了一下他的喉结。姜乘曜没料到，身体一震，随翊已经抬脚往人群里走了。

时长三十分钟的烟花秀就此开始，烟花映着江水，美得令人心悸。刘子辉看了十多分钟就腻了，举着手机找信号。张江护着他女朋友，说：“你出去试试。人这么多，他来了也找不到人。”

等待的时间有点无聊，随翊拿出手机看他拍摄的视频。他拍了十几段视频，打算挑一个发抖音。正在看呢，姜乘曜从他后面探过头来，下巴靠着他的肩膀，说：“好美啊。”

姜乘曜把他拉出了人群，说：“他们都过了马路了，怎么你一个人落下了。”

“那你们多等我们一会啊。”姜乘曜忽然对着手机喊。

随翊就把手机给他：“那你好好看。”

顾清扬从前头挤回来，看到张江他们的时候愣了一下，看了一圈没看到姜乘曜，就站在了随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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