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轩儿你没事,不然,你叫母亲如何是好?”
沈如絮在一旁静静地看年氏表演。
年氏声情并茂,还揩了把眼角看不见的泪:“轩儿你也清楚,你虽是庶出,但在我眼里你跟文祎一样重要。文祎那性子哪能担得起伯府?实话与你说,我早就想跟你祖母商量以后这伯府让你来继承,轩儿是个有本事的,伯府交在你手上,我放心。”
“母亲......”沈文轩心下感动,适才差点就要误会母亲,这会儿愧疚得很。
他跪下来行了一礼:“母亲可别这么说,文祎年纪还小心性未定,假以时日定能成才。日后儿子辅佐弟弟,伯府交在弟弟手上也不会差。”
年氏得了他这话,心里舒坦,问:“轩儿真是这么想?”
“儿子肺腑之言。”
“好好好,”年氏扶他起身:“你们兄弟同心,何愁咱们伯府不兴旺?往后我就指望你们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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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在沈文轩面前一番情真意切后,回正屋就摔了茶盏。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她不甘心!
实在不甘心!
精心谋划了这么久,也花了这么多银钱,还冒了暴露自己的风险,居然失败了。
她目光如刀子般射向王婆子:“你说说,每一步咱们都万无一失,到底是哪里出问题?”
王婆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回话。
服侍夫人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她这般发脾气。
“夫人,”王婆子小心翼翼道:“事情蹊跷得很,我们请的衙役前脚刚到,居然后脚又来了一伙,怎么会这么巧?”
她继续道:“我们请去的衙役找不到大公子,而后头去的反而把孟公子和老鸨都抓起来,大公子和那娼.妓却早早不知去向。”
听到这,年氏目光一动:“是了,还有那个娼.妓,你快去查查,那人是谁,现住在何处。”
这里头,肯定有那个庶女的手笔。还好她今日反应得快,不然,那个庶子也要跟她离心。
离了心的庶子,可就不好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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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絮在沈文轩跪下去给年氏行礼时就已经出了门,她知道,年氏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又把阿兄给哄了回去。
年氏聪明,清楚如何才能让阿兄打消疑虑。她此前对阿兄说的那番话,也被年氏四两拨千斤化解。
沈如絮心无波澜地回了凝绡院,其实早就预料得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要扳倒年氏,火候还不够。
“小姐,”紫菱气道:“大公子真是......耳根子软得很。”
“罢了,不提了。你去打水来,我洗漱歇会。”今日忙了一天,沈如絮很疲惫。
“小姐不吃晚饭了?”
“晚些再吃。”
等洗漱过后,沈如絮靠在软榻上小歇。
她在等,等一个人来。
果然没多久,婢女就匆匆跑进门,说:“小姐不好了,官兵来咱们府上了。”
“哪里的官兵?”
“大理寺的人,是大理寺少卿陆大人亲自上门,这会儿在正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