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婆子耷着眉眼,她耐心道:“你放心,你儿子的事我记在心上,等这事办好了,我托关系把他捞出来。”
“哎呦!多谢夫人!”王婆子赶紧跪下。
“得了!”年氏说:“去吧,记得我交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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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廷休沐,陆亭知昨夜看议谳看到半夜,难得起迟了些。这会儿他张开双臂站在镜前,小厮帮他穿衣裳。
另一名小厮在收拾东西,见昨日换下来的外袍,犹豫了下,问:“世子爷,这衣裳可要拿去熏香?”
陆亭知透过镜子瞥了眼那件紫色衣袍,淡淡道:“不必,放箱笼里去。”
小厮纳闷,这可是件崭新的衣裳,昨日夫人特地派人送来给世子爷穿的。才穿过一次呢就放箱笼里去?他家世子爷好些衣裳放箱笼里都积灰了,这件估计也会如此。
小厮心疼,但也不敢说,只得赶紧把衣裳叠好,然后锁进香樟木大箱子。
过了会,护卫来禀报,说二皇子朱瑾潇来了,在阁楼书房等着。
陆亭知点头,吩咐:“早饭摆在阁楼。”
阁楼书房里,朱瑾潇背手站在一幅水墨画前。
听见动静,他转过身打趣道:“没想到我们兢兢业业的陆大人也会有赖床的时候。”
陆亭知笑了下,在一旁坐下来:“吃过早饭了?”
“宫里的早饭有什么好吃的?自然是来亭知这里蹭。”
朱瑾潇在他对面坐下:“我听说你查了笔私铸银?”
“你消息挺灵。”
“亭知做事也没瞒着,京城谁都知晓。”
朝堂上下都在关注大理寺,确切地说在关注陆亭知的动作。如今在他手上有两件大案,一件是廉州水患,一件是葛州私铸银。然而但凡了解些内情的都清楚,这两件案子牵扯破深。
朱瑾潇问:“我听说大理寺收到一封告密信,是何人写的?”
陆亭知不紧不慢从袖中掏出信递过去:“是个女子,你不妨猜一猜。”
朱瑾潇狐疑接过,对着两行字看了又看,无奈道:“亭知这是为难我。”
“昨日抓的人招了,据他口述铺子真正的东家是易阳伯夫人。”陆亭知说。
朱瑾潇听后起初还不大明白,随后才会意过来:“你是说,这封信很有可能是沈二小姐写的?”
沈二小姐跟继母不对付,至少关系不是表面那般融洽。
朱瑾潇问:“她为何要这么做?”
这时小厮端早饭过来,陆亭知咽下口粥:“不知。”
朱瑾潇兀自道:“我看沈小姐不像是疾恶如仇的人,应该不会以私人恩怨报复伯夫人,或许只是热心肠。”
陆亭知面无表情觑他一眼。
朱瑾潇好笑:“无论如何,沈二小姐也算是帮了你个忙,你要如何谢人家?”
陆亭知:“这封信上并无署名,可见她并不想暴露身份。”
“也是。”朱瑾潇点头,拿起筷子夹了颗水晶虾饺入口。
少顷,他问:“听说你跟李家小姐合了八字?外头都在传你们良缘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