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乔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我好疼啊…”
他好疼啊,从腹部蔓延到指尖,甚至有一种下一秒就要沉睡不醒的错觉。
“我知道,我知道……”纪成琢微微皱眉,想要让自己的信息素再多一点给他,只要能够少疼一些。
“如果不是梦就好了,成琢哥哥才不会对…乔乔这样呢…他才不会呢……”他的呼吸很弱,就连声音都
在空中飘散,每一句都像是残喘。
纪成琢慢慢的,目光柔和的看着他的眼泪从眼尾缓缓流进发丝,晶莹的像是夜晚中的星。
他才多大?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他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里享受着属于青春年华的时光,去体验最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躺在这里,就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疼痛,被他曾经藏在那四四方方的别墅中望眼欲穿。
就像是许盛泽说的那样,他就是仗着omega的喜欢和傻傻的偏爱,肆无忌惮的欺负。
纪成琢轻扯了一下嘴角,他不想让自己吓到他,还有几个小时,面前的这个小人,就要被推进手术室,拿掉长在他身体里的命。
他轻贴着孟舒乔的侧脸,用鼻尖蹭着,温柔的问为什么会是梦。”
“成琛哥哥不喜欢我呀……”他嘟嘟嘴,苍白的脸上出现苦笑,仿佛不再甜了。
孟舒乔很久没有喝水,说话断断续续的哑。
纪成琢将氧气罩拿下来,用棉签沾水,像之前护士那样轻轻喂给他:“别动。”
躺在床上的小人太想睁开眼了,他好像看轻面前的男人温柔的模样。
他敢肯定这是梦境,因为他曾经也在梦里见过这样温柔的纪成琢,还会吻他,或者像小时候见过的那样揉乱他的发。
窗外,一轮巨大的月亮,好像是又要下一场大雪。
从窗帘里微微透进的光,此刻如同是天神身边的亮,孟舒乔记得,梦里好像都是可以许愿的。
他伸出自己的小手,不顾留置针的疼,拉着纪成琢的袖口,慢慢的说,成琢哥哥,你可不可以…摸摸他?可不可以…摸一下下。”
纪成琢看着他苍白的脸和几乎已经睁不开的眼,隐约将迷离的眼神藏起来:“好啊。”
夜色太深了,他被孟舒乔的小手轻拉着覆盖在那个隆起的弧度上,心底有种滕蔓在疯狂蔓延,带刺扎根。
孟舒乔破涕而笑,像是小猫一样蹭着他的另一只手,我只有宝宝了,成琢哥哥…乔乔知道你在骗人哦…”
“骗人吗…”
是啊,他纪成琛就是一个玩弄感情的骗子,看着他遍体鱗伤,鲜血淋漓,被逼的毫无退路。
“嗯,我听见了哦…成琛哥哥有好多好多,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呀…”他的话断断续续,带着哭腔:“不要带走我的宝宝,好不好…”
他卑微的像是尘埃。
有人说,骄傲似烈阳,唯爱可成尘埃。
孟舒乔也有他的骄傲,他像是乐观的小太阳,也骄傲自己可以做一个孩子的爸爸。
他谁也没有,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再有的家,就是和他。
“宝宝好乖的,你摸呀…”
纪成琢明知结果,却还是顺着他的心意在他的腹部轻轻抚摸,憋红了眼:“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