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外一人,伍下久率先注意到他,只因他的外形实在是有些特殊。
——这人穿着一身黑衣,个头不矮,但身形瘦弱,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一半正常,一半毁容。
毁容的那一面好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伤,布满细密的、坑坑巴巴的伤痕。
瞧起来有些可怕和令人感到稍许不适……
伍下久还注意到他原本面无表情的神色、和毫无波动的目光在扫见陶彬时,突然便有了一瞬间的情绪起伏。
那是惊讶与错愣,紧接着却又马上隐藏起来,不露分毫。
他认识陶彬?!
伍下久不免内心疑惑。
很显然,他确定这个人是认识陶彬的,最起码知晓,但这人难道离开过偂族的居住地?
不、不可能,伍下久立刻便否定了这个猜想。
单看这个部族对于外来者的态度,就能够知晓他们十分排斥外界,怎么可能会允许族里的人擅自离开……
况且看陶彬的样子,他分明是不认识偂族里的任何人的,对这个半张脸毁容的男人也没有丝毫特别的反应。
伍下久暂时先将这个疑惑存放在心里。
恰好此时,那个疑似偂族族长的中年男人开口说道:“偂族不欢迎外来者,你们想要在这里研究我们的丧葬文化是不可能的。”
“而且也没有什么可研究的,不过就是一堆破烂棺材放在崖壁上面罢了。”
中年男人言语冷淡,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赶他们离开,话里话外好似没有半分可缓转的余地。
之前那个用鱼叉指过他们的偂族男人就站在中年男人的身后面,在中年男人说完后,他靠近耳语几句。
中年男人听完则不动声色地看了两眼鲁成。
伍下久心道,这人不会是在告状吧……
果然,中年男人再次冷下脸色说:“如果你们执意要留下来,就别怪我们动用武力了,到时候是生是死……”
中年男人的话音刚落下,他身后面站着的所有偂族人便一同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赵教授、鲁成等人。
陶彬脸色一急,就想说些什么,但立即就被赵教授给制止了。
赵教授道:“我知道你们这样的部族里一定有很多规矩,可偂族的悬棺丧葬文化真的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
“我们不远千里而来,一路上遭遇了不少困难和危险。”
“你们也看到我们现在的身上有多狼狈了,能不能先不要急着赶我们离开,可以让我们在这里稍作休整一下吗?”
“我们保证,绝对不会胡乱打扰你们的生活。”
赵教授决定先以退为进,留下来再说其他。
中年男人闻言眯了眯眼睛,暂且没有回答,可看样子却仍然不想要他们留下来,脸上的神情没有半分松动。
而这时,阿毛小声地嘀咕道:“一路上可不是遭遇不少危险。”
“先是被蛇群夜袭追赶,然后又是被人面鱼袭击……我现在身上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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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身旁的一个人似乎是听到了阿毛所说的话,突然张嘴问道:“你们遇到了蛇群还有人面鱼?”
其他人也霎时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