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你出轨是你的错,你不羞愧也就算了,有什么脸向我下手?你要是怕我死缠烂打不肯离婚,有本事就不要回家,在外面陪人住着啊?这么多年,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要是死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她……”
提起女儿,晴姨泣不成声,再说不出话来。
她该怎么和女儿提起,她的爸爸竟然想要她妈妈的命这件事?
晴姨想不通。
想不通刘凯国到了这个年纪,为什么还能喜欢上外面年轻的小姑娘,或者说其实他不止是有这一次外遇,只不过自己没有发现而已;她更想不通的是,他大可以和自己离婚,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
“我没想下死手的……”刘凯国看着晴姨,颓然道。
闻言,沈衮竟然点头肯定道:“他确实不是想弄死你——”
还不等众人惊讶,沈衮便话锋一转,说:“而是想弄疯你。他觉得这是他的手下留情。”
霎时间,一直吃瓜的郑梁看向刘凯国的的眼神更加鄙夷。
这个看着老实的中年男人,是怎么做到一边坐着伤天害理的事,一边在败露后摆出愧疚表情的?
晴姨努力遏住难以自制的情绪,嗓子哑的一塌糊涂,也要坚持问刘凯国要一个原因:“所以你为什么不提离婚?”
为什么假意家庭和睦,却千方百计给她下咒。
刘凯国艰难开口:“我们现在拥有的公司和其他资金、不动产,都是婚后获得的夫妻共有财产,如果离婚……”
听到这里,晴姨忽而破涕为笑,是气笑的:“如果我活着,跟你离了婚,我会拿走‘你的’一半财产?”
刘凯国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他就是这么想的。
“刘凯国!”晴姨咬牙,怒斥出声,“你不要忘了,当初是我卖了房子还向我父母寻求帮助,才帮你凑够了大部分做生意的启动资金,之后公司选址、招人、财务运营……哪个不是我帮你处理的?你现在却跟我说,你对我下手的原因,是怕我离婚后分走我们的共有财产?”
刘凯国看到晴姨眼底的鄙夷,各种心思杂糅,堆积在心间,被沈衮和夏札的气势震慑,一时气血上头,竟是把埋藏在心底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我承认,我们的公司早几年的发展离不开你的帮助,可是后来这些年,公司方面一直是我在管理。你每天在家也就做做家务,就能和你的姐妹们去美容逛街、过你的好日子,什么都不用操心,我们这些年慢慢有钱,日子变得好过,不都是因为我在努力工作?”
刘凯国和晴姨认识的时候,早就谈过几次恋爱,心里没了激情只剩现实。他当时是抱着一种娶个家境不错的本地人,能真心实意喜欢他,好帮助他在靖城发展的心思,和晴姨恋爱结婚的。
那时候就说不上多喜欢晴姨,只是觉得晴姨的条件正好适合。
结婚几年后,他工作应酬的时候,没抵挡住合作伙伴的邀请,出过几次轨。那时正值晴姨刚刚辞去他们公司的事务,全职在家,把心思放在了女儿和双方的父母身上,没有发现这事,他也尝到了甜头,就隔三差五借由工作的名头在外面荒唐。而那些常跟他有合作的人,彼此之间心照不宣,总是一起去消遣。
至于他现在认识的这个情人,是他认真处了一段时间,自认为上了心的。随着公司的稳固发展,他忘却了早年晴姨的帮助和扶持,也越来越不耐应付家里人,就渐渐萌生了离婚的念头。
一旦想到离婚一事,便顺势想到离婚后的财产分割。
在情人的挑拨下,刘凯国越来越觉得晴姨这些年什么都没做,就是收拾收拾家,就能花他的钱享受生活,离婚后还能带走他的一半财产,实在可气,于是在情人的帮助下,联系上了降头师罗耀,设计了现在的新房。
晴姨冷笑:“我过好日子?我什么都不操心?在你眼中,我全职在家照顾家里人是多容易的事?不说别的,只说上个月你妈旧疾复发住了院,我在医院陪护了整整一周,几乎就没着过家。老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生起病来大小便失禁,还不想让不认识的护工帮忙,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鞍前马后地伺候她,我跟你诉过一句苦命吗?你一个做儿子的,一周来医院看了两次,来了说两句话就匆匆离开,我当你工作忙、压力大,不愿让你费心。现在你告诉我,你那一周真的是去忙工作吗?”
刘凯国一梗。
“心虚了,不敢回答了?”晴姨继续说,“我帮你把家里所有的麻烦事都承担下来,是为了让你放心工作,不是为了让你一身轻松去陪小三!”
晴姨早年和刘凯国结婚之后全力支持他的事业,始终毫无怨言。如今一夕之间看清丈夫为人,她伤痛之余,贬斥得毫不留情。
可越是这样,她心中就越是悲凉。
晴姨看得透彻
假如他们的生意一辈子没有起色,那么他们现在可能仍旧其乐融融、相敬如宾,因为刘凯国没有出轨的资本,承受不起后果。可只要他们摆脱了艰难,有了一定条件,他就会背叛他们的婚姻。
歇斯底里的愤怒改变不了什么,怨恨第三者或者降头师也无济于事,因为会发生这件事的根本结症,在于刘凯国是个人渣。
晴姨已然心灰意冷,刘凯国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想起晴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心软,便假意示弱想把话题揭过去:“我,我以前头脑不清楚是我做错了,我回头就跟她断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