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札领会:“好。”
超度自然由沈衮来做。
超度时燃了符纸,点了香与蜡。
燃着的微妙气味充斥房间,烟雾袅袅,白蜡落泪,令人安宁的空间中,小鬼的身影渐渐浅淡,身上似乎少了些无形的枷锁。
事后,魏建明付了委托费,告知两人:“我们准备把晨晨的东西带回新家。”
结束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
沈衮开车载着夏札行驶在凌晨的路上。
靖城哪怕是这个时间,也不是安静的,路过的地方总有闪烁的霓虹,繁华的街上尚有三三两两游荡的人群,享受着夜色中流淌着的自由与暧昧。
夏札靠在车窗边,额头抵着玻璃,自身的温度和额头传来的冰凉触感几乎相差无几。
窗外极速掠过的灯红酒绿一一印过他的眼底。
“在想什么。”沈衮问他。
夏札轻声回答:“胡思乱想。”
“那就是什么都想。”
夏札闻言,轻而短地笑了一下,看着窗外说:“我们那时,日日夜夜想着平定战乱,若是哪日外贼不扰,国家安定,每个人就都能和美。然而即使如现世一样的盛世太平,却也到处是人间百态。”
百态或大或小,大者也惨烈,小者也心伤。
沈衮不语。
夏札就侧过头来看他。
沈衮似乎对许多事都不太在意,与这个世界有着肉眼可见的疏离。
于是夏札问:“你怎么看。”
沈衮思考了一下,回答他:“我只是觉得,生命从古至今,都很无聊。”
“这听起来像世外人的视角。”
沈衮故意说道:“可能因为我比大部分人强。”
夏札成功被逗乐。
“今晚先回去,”沈衮说,“调查一下,会会那个姓罗的降头师。”
回去时,小灵蛟抱着灵竹睡得正香,阵阵灵韵在它与碧玉竹节之间流转。
夏札瞅着它:“什么时候开花呀?”
“看机缘,它不太行。”
“它要醒着,又该跟你闹了。”
沈衮不在意:“没事,它打不过我。”
说完,他回头看夏札:“累吗?”
夏札摇头:“不会。”
今天其实没做什么,哪怕熬到了凌晨时分,对他们两个人而言,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更别说劳累了。
夏札回答完,反问他:“是想现在就调查那个降头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