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章和江一正多少要稳重一些,面上却也难掩激动。
面前的窗户被人从里推开,褚峻站在窗前将一床绣着鸭子的小棉被递给他,“晒一晒,让宁修今天盖。”
宁不为腰上还挂着崔元白,伸手接过来,“好。”
“爹,你什么来的?”冯子章围着他转了一圈,确认这段时间宁不为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放下心来。
江一正从纳戒里掏出根绳子来,“爹绳子拴哪里?”
“昨晚来的。”宁不为将手里的小被子展开,“绳子拴那边。”
“父亲,我想吃糖葫芦。”崔元白已经快把他的腰带给拽散了。
宁不为伸手将他提起来扔到肩膀上,“山上没有卖的,等下山给你买。”
树下睡觉的大黄狗被吵醒,打了个哈欠伸了长长的懒腰。
宁不为将那床小被子给晒上,转头看向褚峻,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明明是陌生的地点和陌生的院落,宁不为却突然有种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的错觉。
就好像……这么一直下去也不错。
可惜他注定享受不了这种安逸,腰间属于王子濯的腰牌突然亮了起来,宁不为神色一顿,伸手将崔元白放到了窗户上。
崔元白还想爬,被褚峻伸手按在了原地。
“我先走了。”宁不为对褚峻道。
“嗯。”褚峻点点头。
“爹你怎么这就走?”江一正蹲在大黄身边抬头问他。
冯子章也是一脸不舍,“小山还没醒呢。”
崔元白眼巴巴地望着他。
宁不为嗤笑一声:“啧,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走了。”
说完,便甩下一个阵法消失在了原地,走得干脆利落。
冯子章和江一正皆是一脸失落,崔元白则表现地更加直白,红着眼睛拽褚峻的袖子,小声道:“爹,我不想父亲走。”
褚峻看向隔壁院落,温声道:“放心,他以后再也跑不掉了。”
崔元白仰着脸懵懵懂懂地看向他,“再也跑不掉?”
褚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嗯。”
另一边,宁不为打开门,便看见谢酒站在门外。
“王公子,该去论道大会了。”谢酒微微侧开身,“请。”
宁不为负手出门,走了两步突然转过头看向谢酒,问道:“谢公子真是灵谷宗的弟子么?”
谢酒揣着袖子笑道:“自然。”
宁不为一边走一边道:“灵谷宗的厨艺向来能化腐朽为神奇,年少时我第一次吃他们做的烤麻雀,着实被惊艳了一下。”
“灵谷宗有秘制的酱料。”谢酒走在他身边,“我曾经有一个挑嘴的朋友,自小便不碰任何禽类,偶然间被哄骗吃了一次,便破了戒。”
宁不为神色微顿,“那后来呢?”
谢酒转头望向他,眼中带着笑意,“后来我发现,那些东西还不如喂了狗。”
宁不为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