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为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是桑云的东西,便点了点头。
褚峻道:“我与你同去。”
宁不为道:“你留在此处照看——”
“父亲,我也去。”崔元白从榻上跑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腿,仰头满脸期待地望着他,“我很会打架的。”
宁不为:“…………”
十七州哪个大魔头去打架还得拖家带口的!
裴和光被这父子两人的杀气震慑,忙看向那位看起来说话很管用的“花瓶”,连连摆手,“不用打架,真的不用。”
“花瓶”一副与世无争的淡然模样,一看就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斯文人。
小半个时辰之后,宁不为等人被裴和光带着来了处宅院,刚一进门便闻见了刺鼻的血腥气。
钟儿躺在床上,面如金纸,见宁不为进来,挣扎着想要起身,裴和光连忙扶住她,“钟儿姑娘,你不要乱动。”
钟儿气息虚弱,却是紧紧盯住宁不为,“求求您,救救我师父!”
谁知宁不为却道:“你师父是藏海楼桑家的嫡小姐,出了事还用得着我来救?”
钟儿眼眶瞬间红了,摇头道:“楼主自打上次闭关出了岔子身体大不如前,如今还在闭关修养,师父的其他兄弟姐妹们……忙着争夺下任楼主的位子,巴不得师父早早陨落,若同他们求救,无异于送师父入火坑。”
裴和光点头,“最近藏海楼内确实不怎么太平,乌烟瘴气的。”
见宁不为不说话,钟儿又道:“师父还有后半句至关重要的批语未说,您难道就不想知道吗?”
“桑云出了什么事?”宁不为问。
钟儿一听他这么问便明白这是要救人的意思了,赶忙道:“前两天师父受王家所邀,结果半路上遭人劫掠,您也知道师父她所修之道同旁人不一样,并没有修为自保,我修为低下没有护住师父,反而身受重伤,若不是裴道友相救,我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王家的什么人?邀请她去哪里?”宁不为问。
“乐源城郊外松山的听松苑。”钟儿道:“谁下的帖子师父没让我看,我们是两天前子时在郊外十五里外的竹林中受袭。”
裴和光道:“我本来是来乐源城参加论道大会,晚上赶路正巧看见,没来得及同那人交手,只能救回钟儿姑娘。”
褚峻道:“可还有别的线索?”
“……这些天乐源城许多女子都在松山莫名其妙地失踪,而且据说都是没有修为的容貌姝丽者,”裴和光道:“我这两天打探消息,有个侥幸逃脱的姑娘说自己本来在睡觉,睁眼人就到了松山,对方是半夜子时左右出现的,来去之时都有铃铛作响。”
钟儿点头道:“师父被带走前,我确实听见了铃铛响,师父却没有听见……”
他们详细地说了当天晚上的情形,有价值的还是那些。
“溯回之境也没用。”裴和光叹气道:“一片浓雾,不知那人用了什么障眼法。”
宁不为捏了捏手里的圆石,“这石头你师父碰过吗?”
钟儿愣了一下,“碰过的。”
宁不为将那小圆石递给褚峻,“劳驾,帮忙算一卦。”
褚峻:“…………”
钟儿道:“没用的,我用师父碰过的东西算过,却什么都算不出来。”
“方法不一样。”宁不为道:“你和你师父是先天之术,他这是后天之术,算卦寻人很灵的。”
褚峻看了那小圆石一眼,目光扫过周围,见桌子上散落着盒棋子,随手抓了把白子散落在棋盘上,看了半晌,“看不清。”
宁不为刚夸下大话结果他说不行,自己走过去看他撒的卦,果然是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