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棋沉默了两秒后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每条蛇蜕皮的时间都不固定,通常一至两个月就会蜕皮一次,你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又回来吗?”
蒋昆:“……”
“你看到那边的蛇蜕了,长的足有七八米、十几米,这还只是蛇蜕的长度,蜕了皮的蛇必定比蛇蜕更大……它们或许真的能生吞一个成年人。”罗棋低声道。
蒋昆沉默,蛇这种东西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它们的身体会一直成长,直至死亡,但它们的表皮去不能随之长大,所以必须一次又一次地进行蛇蜕。
如果这里的蛇蜕都是同一条蛇留下的,那这条蛇不知道得长到多大了。
“要和柯先生他们说吗?”阿康小声问。
蒋昆看向陆励然和柯戟那边,迟疑了几秒后说道:“还是让他们休息一晚吧,就一个晚上也耽误不了什么。”
阿康和罗棋点点头,罗棋说道:“今晚大家轮流守夜,先是阿康,再是我,最后是蒋昆,可以么?”
蒋昆没有异议,立马裹了衣服倒地就睡,抓紧分分秒秒。
阿康道:“放心吧,我一定守好。”
罗棋拍拍阿康的肩膀:“有事喊我们。”
阿康应了一声,坐在篝火边上,很快旁边都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这里就像是一片处于奇幻故事里的世外桃源,明明处于几十米深的地底下,却生长着不可思议的巨大植物群,并且还有自己的生态体系。
如果不是发现了那些蛇蜕,阿康一点都不介意在这里多休整两天。
他想着,深深吸了口气,这里的空气有股奇怪的味道,满地的果实腐烂沉积,又甜又臭,气味怪异,却并不让人作呕,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上瘾。
阿康眯了眯眼,鬼使神差般地捻起地上一颗完整的小红果,在手掌心里摆弄了好久,犹豫着凑到嘴边。
新鲜的果子,他还看见那个教授吃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心里想着,刚要塞进嘴里,却忽然横伸来一只手,“啪”地一声拍开。
阿康一惊,连忙看过去,就见罗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
“我……”阿康讪讪地张了张嘴。
“想变成南虢那样?”罗棋沉下脸看他,“我已经失去很多队员了,我不想在汇报牺牲人员的名单上再多加一个你。”
阿康连忙点头:“我知道了。”
“去休息。”罗棋道。
……
一晚上无事发生,头顶的洞穴口有明亮的光束倾泻下来,将阿康和罗棋两人唤醒。
外面又是一天好天气。
蒋昆对着刚刚醒来的两人点头示意,说道:“喏,我刚煮开了一壶水,喝点。”
他们手里已经没有食物了,一大早醒来就感觉到肚子里空空难熬,只能灌一肚子水压下饥饿感。
陆励然也从一晚上的深睡里醒来,睁开眼便看见柯戟冒出些许青茬的下巴,弧线分明的下颔,淡色的薄唇有明显的咬破伤口和凝结的血痂。
“醒了?”柯戟开口,声音还带着点一宿未睡的沙哑。
陆励然撑起身,浑身肌肉传来的酸痛感让人无法忽视,他轻轻“嘶”了一声,看向柯戟,昨晚失去意识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他脸色有些难看:“我……”
“应该是那些果实腐烂后发酵的气味和花粉的问题。你的信息素情况本身就存在问题,更容易受到影响和刺激。”柯戟打断陆励然的话说道。
他看向陆励然:“等这里结束后,我们回索尔托,做一个彻底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