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可能是之前在基地接受的训练比较严格, 对Alpha的信息素已经不会有什么反应了吧?就像基地里的那些前辈一样。”

“看来我们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 就是这么想忽然觉得傅星宸有些可怜……”

两人都没有注意听大家在议论什么,事实上俞墨看到傅星宸的那一刻, 心中就已经不会再想其他事了。

两人去了信息素抵抗训练室, 这也是俞墨向重清柠借的, 既然来到了基地,他就想起之前想利用这个帮傅星宸提高精神力的事了,这种专业的信息素隔离室只有圣蒂兰基地才有,Alpha士兵一般是不会特意将信息素抵抗训练加入训练课程中的。

傅星宸打量着房间的装饰,这间训练室只有普通卧室的大小,四周的墙壁都用柔软的吸能材料包裹,紧贴地板一公分的地方有狭窄的通气口,不过在知道这间房间的用途后,傅星宸就不觉得那只是通气口那么简单了。

俞墨在门边的墙壁上简单按了几下,一个虚拟键盘便凭空弹了出来,房间也跟着闪烁起紫色的纹路。

他一边设置参数一边跟傅星宸说注意事项,“一会这扇门关上的时候,下面的通风口就会释放信息素,圣蒂兰的抵抗训练使用的是Alpha的信息素,尽管对于你来说Omega的信息素刺激效果会更好,但考虑到实战中碰到的绝大多数敌人都是Alpha,所以我就不刻意调整了,而且因为药的关系让你闻Omega的信息素也有些残忍,不过没关系,Alpha的信息素对于易怒好战的Alpha来说同样有效。”

他按下最后一个按键,虚拟键盘也在空中消失,墙壁上的光变成了淡淡的绿色。

俞墨满意地看着这些光线所营造出的氛围,“怎么样?这个颜色还不错吧?清新舒适。”

傅星宸面无表情地道,“我不太喜欢。”

俞墨不以为意,拿出一对抑制环给傅星宸戴上,“你懂什么?等一会你被信息素折磨得想打人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个颜色有多舒服了。好了,你加油,我会在隔壁观察室盯着的,记住求救手势,如果觉得自己抗不下去了就打手势知道吗?如果没有问题就尽量扛过第一阶段,放轻松,只有十分钟而已。”

他推开门准备走,但傅星宸还没有动,那双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好像在暗示他什么。

俞墨的唇角禁不住上扬,和傅星宸相处久了他已经能通过对方眼底的情绪猜到他想要什么了,他摇了摇食指调侃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要留在训练结束后。”

傅星宸的眼底便划过一抹失望,那样子反倒让俞墨心情大好,转着钥匙轻快地走到了观察室。

除了抵抗训练室内,观察室这边也有控制面板,方便随时结束训练室内的恶劣环境。

傅星宸朝监控比了个OK的手势,俞墨便按下了旁边的按键,现实室内信息素浓度的数值开始迅速上升,不过几秒钟就达到了预定值。

信息素抵抗训练是圣蒂兰边防士兵必修的一门课,无论是空军、步兵、侦察兵还是机甲军团,任何一支军团的士兵都需要参加抵抗训练,只不过对于不同的军队要求通过的测试难度不同而已。

不过也有些人是不需要参加信息素抵抗训练的,比如,拥有信息素阻断症的俞墨。

所以俞墨并不清楚信息素抵抗训练有多痛苦,只是从大家口中听说那是一个短短十分钟就好像过了两小时的漫长过程。

此时,盯着屏幕中的傅星宸,俞墨的心也揪起来,傅星宸安静地坐在地面上,状态看上去还好,但镜头稍稍放大便看到了他额角凸起的青筋,那是俞墨从未见过的傅星宸。

傅星宸对于信息素抵抗训练也略有耳闻,据说是圣蒂兰士兵公认的最痛苦的训练,比起抵抗训练,他们宁愿开机甲去和梅利人决斗。那个时候傅星宸还对这个抵抗训练略有好奇,现在体验下来才知道这种说法一点都不过分。

混杂的Alpha的信息素气味好像在挑衅着他的每一个细胞,那种感觉让他的身体战栗,血液沸腾,急切地想要寻找发泄的出口。

在敌人释放信息素时释放信息素来抵抗是一种本能,但现在因为手上的抑制环,他的腺体就好像沉睡了一般,无论如何卖力都没有意思反应,只能任由那些充满攻击性的陌生气息进攻他的神经。

最初,只是难以忍受的暴躁。后来他的心跳开始加快,头疼得好像要裂开一般,他感觉到自己的腺体在发热,那种感觉好像随时都要暴走。最后,那些逐渐被适应的疼痛感便开始在身体游窜,让他升起一股恨不得毁灭世界的冲动。

他忍不了了!

不能再忍了!

随着一声咆哮,傅星宸已然彻底忘了自己只是在一间小小的训练室,他使出浑身蛮力朝墙壁打出一拳,只听见一阵滴滴的警报声,周围的墙壁也闪烁起红色的光芒。

观察室中,俞墨正在和过来找他的重清柠聊天,就突然听见一声警报声,重清柠立刻朝屏幕努了努嘴,“他好像要不行了。”

俞墨立刻开始解除限制,因为动作太急还按错了一个按键,好在他记忆力一直很好迅速改了过来。

重清柠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自己这位好友一直十分冷静,仗着比他大几岁,教训起人来都是一套一套的,在士兵心目中也是个十分沉稳的团长,没想到也是会有让他慌乱的事啊。

抵抗室的门打开,俞墨迅速冲了进去,让原本想提醒他注意安全的重清柠都无奈地耸了耸肩,感叹信息素阻断症的便利。

傅星宸就像一条脱了水的鱼,软软地趴在地上,但当俞墨准备扶他的时候他又好像立刻恢复了生命力,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

“我坚持了多久?”傅星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