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现简直哭笑不得,急忙扶住他找人将薄峤弄二楼医疗舱去了。
宋羽河双腿发软,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又跌了回去,还是陆镜急急忙忙冲过来把他扶起来。
“怎么样?”陆镜焦急地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被流银炸到,“哪里疼吗?!”
宋羽河惨白着脸摇摇头,他扎头发的电线已经掉了,披肩的长发散在肩上,脸侧还有几绺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雪白的皮肤上。
这副模样,倒是比受重伤的薄峤还要孱弱一点。
陆镜仔细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流银溅上是的印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羽河已经缓了过来,脚下发飘地往二楼医疗舱走。
伏恩里研究院的医疗舱是被改装过的,比寻常医疗舱见效要快,宋羽河过去的时候,薄峤正闭着眼睛躺在里面,透过玻璃舱门看到他苍白的脸和惨色的唇。
宋羽河和仿生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人生中除了仿生人还是仿生人,甚至在他的认知中,一个仿生人的价值要比一条人命要高得多。
他从来不把仿生人当成敌人,哪怕是被人植入自爆程序的异常仿生人,他也敢抬手就抓。
但当他以为的“自己人”直接爆炸开来,救他的却是人类。
宋羽河坐在舱门旁,怔怔看着薄峤的脸。
手腕上的仿生人程序再次紊乱,在空旷的医疗室发出一句。
“想拥抱你。”
宋羽河神使鬼差地伸出手,隔着玻璃舱门慢慢抚上薄峤的脸。
57沉默好久,才尝试着开口:“羽河,你在做什么?”
宋羽河骨节分明的五指还在贴着舱门,他盯着薄峤的脸,无意识地回答:“我想他抱抱我。”
57一愣。
“想要拥抱”这种话,宋羽河只对57说过。
但仿生人已经不能变成人形给他一个拥抱。
就在宋羽河目不转睛看着时,医疗舱的时间到了,玻璃门缓缓打开后,发出一声“滴”,表示治疗完成。
因为刚才的爆炸,宋羽河对这个“滴”有些警惕,当即扑上前,一头撞在薄峤怀里。
可怜薄峤还是个柔弱的晕血重伤患者,当即被着一撞呛出一口气,悠悠转醒了。
宋羽河趴在薄峤胸口,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襟,抬头说:“它……它滴了。”
薄峤:“……”
薄峤呆愣了好一会才搞清楚状况,他痛苦地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骂了一句:“我俩真是八字犯冲。”
宋羽河还在拽他,让他从医疗舱出来,省得这玩意儿也爆炸。
薄峤在医疗舱的治疗下,后背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隐约有些发冷,好像后背漏了风一样。
这倒是其次,最让薄峤在意的是,自己的手肘好像有了问题。
手肘因为流银溅到墙上时反溅了几滴,伤处在医疗舱中已经痊愈,但是骨头却一阵阵地发疼,像是针扎进去搅动一样。
薄峤一怔,飞快从医疗舱出来,顺便把趴在他身上的宋羽河拎着后领让他站稳,神色难得有些凝重。
他伤到的是右手。
薄峤的蒲寸是制药公司,自从当年薄峤接管了公司后,就一直在研究关于治疗赫拉综合征的靶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