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阮秋平忽然觉得他刚刚判断错误了,他不该让郁桓帮他施除尘术的,他就应该去浴室里洗澡,洗他两三个小时,直到郁桓睡了,再悄悄地躺到床上。
现在郁桓醒着,他能清晰地在空气中数清两个人呼吸的频率……今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还怎么睡得着。
阮秋平轻轻地翻了一下身子,静静地看向郁桓。
郁桓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他身子贴在床的边缘,和阮秋平之间,隔了能再放下一个人的距离。
“郁桓,我有些睡不着。”阮秋平小声说。
郁桓没理他。
但阮秋平就是知道,郁桓是没睡的。
阮秋平又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选了一会儿睡觉的姿势,但还是睡不着。
最后还是侧躺在床上,看着郁桓在黑夜中轮廓分明的侧脸,问:“郁桓,你说明日有些事情要同我做,是什么事情啊?”
郁桓许久都没有回答。
就在阮秋平都怀疑郁桓已经睡了,正准备翻个身子继续睡自己的觉时,郁桓才开了口。
“买婚戒。”
阮秋平愣了一下,过了好久才眨了眨眼,说:“……哦。”
空气静了好大一会儿。
郁桓才又缓缓睁开眼,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闪烁的光影,说:“阮阮不必想太多,只是近些年天庭的婚礼才新增了这么一个仪式,虽然你我只是表面伴侣,但该做的事情做好了,才不会落人口舌。”
可郁桓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回应。
只等到一条阮秋平自然而然地伸过来,并搭到他身上的腿。
郁桓偏过头一看,
只见阮秋平呼吸平稳又绵长——已然是睡着了。
郁桓:“……”
……你倒是睡得快。
刚刚是谁说睡不着的?
郁桓垂下眼,将阮秋平搭在自己身上的那条腿放了下去,起身去了浴室。
打开灯,打开水龙头。
郁桓用手捧了一把清水,洗了一下脸。
他抬头看向镜子,镜中那个男人脸上早已没了人前那种温和又淡然的模样。
水珠顺着额头流下来,几乎要划破整张虚伪平静的面具,在那张面具之下,是一个眼神冷冽,心中却嫉恨到咬牙切齿的败犬。
郁桓垂下眼,又很快地掩盖好眼神中的情绪。
他缓缓拧紧了水龙头。
然后在干净整洁的洗手台上,看到了一个放有酒店简介的小牌子。
“相守酒店,归来集团旗下的轻奢风酒店,带给您最优质的服务体验。”
下一秒,酒店的水龙头被某人拧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