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以前笑的时候,线条僵硬,现在线条柔软;以前像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总有一种高冷的范儿,现在他笑起来阳光灿烂。
“哦。”王子安挠了挠脸蛋子:“你有事要跟我说,是啥事儿啊?”
“我也忘了。”徐铭尊含笑看着他:“想起来再说吧。”
“昂!”王子安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没机会再暧昧了,因为他们忙了起来,农村就是这样的日子,除了冬天可以休息一下,基本上没有闲着的时候,所谓的农闲,就是不忙活地里的活儿了。
但是家里头的事情,也不少。
菜园子要打理,因为到了夏天,春天那会儿种下的大蒜要薅出来,大蒜的植株编成麻花辫,挂在房檐下自然风干。
而已经空出来的那几根垄,要重新休整一下,然后赶紧趁着天气好种下白菜,这就是秋白菜了。
秋天的时候,这样的白菜用来腌制辣白菜正好。
有的人家种多了,就用家里的白菜腌制酸菜,不过那样的话,白菜要用长白菜,腌制辣白菜的是短白菜。
就是白菜帮儿的长短不一样。
一天薅蒜,一天编蒜辫子,一天整理土地,最后一天种了白菜籽儿下去,结果转天,罗蒙他们就来了!
罗蒙亲自开了一辆大客车过来,后头跟着一个奇怪的罐装车。
这两辆车子直接到了王家围子王子平家,王子平很平静的跟媳妇儿赵燕子道:“咱家这三年来的车子,型号还真齐全。”
“可不是么。”赵燕子咋舌。
他们围子以前一年到头都来不了几辆机车,可是等小叔子回来了,包了葫芦山,玉带河之后,好么,这车子来的啥型号都有了。
从普通的小轿车,农用机动车,到后来的依维柯,各种名贵车,还有啥高级房车,越野吉普,还有那种据说可贵可贵、可贵了的路虎,都见过了。
这次更是,来了一辆能拉三五十个人的大客车,还有一辆带着滚筒的车子。
罗蒙是从大客车上下来的,副驾驶的位置。
司机肯定不是他,他枚可以开大客车的驾驶证。
“这是嘎哈呢?”徐铭尊气的说话都东北味儿了。
他是让他来收购伊朗藏红花,不是拉一车人过来游玩。
王家围子也招待不下这三五十号人。
“甭跟我这儿叫屈,你看看后头那尊爷儿我也惹不起。”作为他的铁杆副总裁,罗蒙才不怕他呢,一个歪果仁儿,一张嘴一口标准的京片子就冒了出来。
徐铭尊没好气的往他身后一看,就赶紧换了一张脸似的,因为罗蒙身后是马梵斯教授。
这老头儿今天穿着一身香云纱料子的长裤,半袖老头衫儿,戴着一顶帽子,乍一看跟归国华侨似的,他还拄着一根拐杖,身后跟着三五十号人,基本上跟他穿的差不多,只不过上衣是白衬衫,有男有女不说,还都不一样,有像是刚上大一的大学生,还有像是研究生毕业了的中年人,手里头都拎着大小不一的便携式各种检验器皿,更人手一个蒲草编织成的小花篮子。
“这车子是我借给罗蒙的,条件就是让他带我过来,这些都是我的学生们。”马梵斯教授扶了扶眼镜腿儿:“我们这就上山去吧!我的学生们体能很好,采摘了鲜花就拿下山来,放进烘干车里头,立刻烘干打包,过称付钱。”
这老头儿别看年纪大了,却是个行动派,说风就是雨。
说带学生们过来,都没跟山地所有人王子安打过招唿,当然,更没跟徐铭尊提过。
徐铭尊看向罗蒙,罗蒙一摊手:“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王子安看出徐铭尊的不高兴了,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自己笑容满面的对着马梵斯教授:“那就麻烦您了,不知道大家晚上住在哪儿?吃饭都有啥忌口的不?”
这么多人,他们家住不下的,住在山神庙里头也不是个事儿,也肯定住不下,得去旁人家找宿儿才行。
找宿儿,就是找住宿的地方,过夜之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