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山川河流, 花草湖泊。
有的只是无垠无际的广袤荒地和头顶的炎炎烈日。
所以说走到哪里都是一模一样风景, 时间一长使人控制不住地心浮气躁, 神烦意乱。
这是要成就大乘必然要经历的幻境。
斩破环境后, 方能成就大乘。
这里没办法走出去。
这是谢容皎走了一个白日得出来的结论。
环境中只有头顶青冥, 脚下黄土。
可他要出去。
在环境外面, 在皇宫外面,有人在等着他回来。
所以他必须要出去。
没有出路,那就斩出一条。
谢容皎闭眼做了一个拔剑出鞘的动作。
然而他腰间空无一物, 没有时时不离的镇江山。
书房内, 横放在闭目静坐的谢容皎膝上的镇江山剑柄一震, 竟自己清声嗡鸣着出鞘来。
谢容皎五指缓缓收紧,再睁眼时, 镇江山已被他牢牢握在掌中。
他知道了这里是哪里。
是浩然剑中困住他的一招青冥天下。
天空上只有艳阳一轮。
地面上只有黄土荒然。
再忘不见哪怕是一样多余的东西。
当然很干净。
当然很青冥天下到只剩下天地间浩然气。
谢容皎也明白了青冥天下的问题究竟出在哪一处。
他拔剑起东流的式。
剑气纵横过荒土,留下深有十余丈的沟壑, 如经年江水泾流冲刷出来的痕迹深深。剑光若水波会集于沟壑之中, 青天艳阳之下, 光辉灿若明镜,仿佛黄土中落下一条璀璨银河。
那无数条的剑影逐渐归成一件。无数道深浅不一,东南西北的沟壑缓慢移在一起,逐渐从小打小闹的小沟小渠,变为了真郑气贯江山, 奔流如走雷咆哮的大江。
谢容皎持着镇江山立于大江之上, 衣袂飞扬。
手中有镇江山, 外面有江景行。
谢容皎对自己要做什么心里再清楚不过。
大江上有一浪突兀高起,卷出数十丈的声势铺张,似要一口气吞掉山河。
浪尖刚好将谢容皎送上云霄。
他宽袖翻飞如凤鸟翱翔时舒展的尾翎,借势直上,翻剑径直对天上白日横斩而过,如将白日一劈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