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是一剑破万法!
风雪乍止,风声安静下来,一时之间仅有远处曲江池传来的爆裂之音。
原来曲江池不止何时受两人斗法影响,池面上早早结成薄冰,又随着方临壑的这一剑不断裂开断纹,炸成冰雪。
肆虐的剑气也停下来,尽数回到方临壑手中那把剑。
莲花变回最初的一朵。
最初的一朵莲花分成三十六片花瓣。
每片花瓣上各有各的剑意。
三十六片花瓣合成一片花瓣。
三十六把剑合成一把剑。
满场寂然。
姜长澜喃喃出声:“玉仙子竟是剑法双修?”
怎么可能?
这需要何等天才的资质?
方临壑长剑颓然坠地。
他输了这一场。
输得不冤,在场之人自认自己上去,绝不会比方临壑做得更好。
因为他只会一剑破万法,玉盈秋却能将万法化一剑。
玉盈秋微弯眉眼,柔声道:“多谢你的剑。”让我这一场打得很尽兴。
第64章 群芳会(十九)
文武两试纷纷落幕, 仅余下最后一场玉盈秋和谢容皎的压轴。
玉盈秋与方临壑比过后不好受,为表公平,三日后等她养好体内伤势再行举行。
期间弟子们闲不住,打牌下注, 交友恋爱,谈天说地, 吃吃喝喝除却明令禁止的打斗外, 几乎什么都干过一遍。
姜长澜更闲不住,天天往谢容皎所在的小院跑, 简直比江景行来得还殷勤。
他地破天荒没说法宗哪个小娘子又和四姓哪位风流郎君好上,书院哪个学生和佛宗哪位佛修争着争着险些打起来这等破事,改作忧心忡忡地重复问不知问过多少遍的问题:“世子有多少把握胜过玉盈秋?”
谢容皎被他每天早中晚例行一问的问题说得脑壳作疼, 无奈妥协:“姜兄要不还是说些行宫内发生的趣事吧?”
姜长澜依然很担忧:“不是世子自己说自己认不出人脸, 我与你讲这些无用吗?”
那是谢容皎没有想到姜长澜能在自己耳边翻来覆去念叨同一句话, 活像和尚敲木鱼。
谢容皎认输。
是他自己坑了自己, 只能含着泪认下。
他不知第几遍耐心回答姜长澜:“我把握不足一半。在北狩时我曾亲眼见玉仙子斩杀半步大乘, 纵我剑道上有进境,对上姜兄仍觉吃力。遑论观玉仙子与方兄一战,她战力应比在北狩时更高。”
姜长澜被他这么一说不高兴了:“世子说的什么话?战力有高下, 我哪怕是刚刚进境半步大乘, 岂是寻常的半步大乘能相提并论的?世子胜过我,若输给玉盈秋, 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怪不得殷勤至此。
谢容皎同情道:“那我可能多半要让姜兄丢一回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