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他实力已经提升得很快,十八至小乘,短短半年内连破浩然剑两境,放眼古今修行史上,出过的天资能和他比肩之人屈指可数,江景行年轻时是九州闻名的进步快得令人跌破眼珠子,谢容皎犹胜他一筹。
没人怀疑谢容皎能至圣境。
他需要的仅仅是时间而已。
当年江景行而立之年至圣境,天下震动。
谢容皎只会比江景行更快。
他却犹嫌不足,觉得不够快。
江景行走程序劝他:“阿辞你修为战力提升得已然很快,连我当年都没法比,刻意过快恐留有后患,水到渠成为好。”
“诶不过阿辞,你向来不是心急之人,怎么突生此念?”
因为感受到随时可以掀起吞没九州的暗潮,读懂擂台上凤凰鸣声里的恨铁不成钢和催促之意。
不想在将来的九州大祸里避在江景行身后求他庇护,也不想让江景行一个人独挑大梁。
想好的慷慨凛然说辞在唇舌边转了一圈,吐出来却变成:“想和师父尽快并肩。”
要命。
阿辞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的?句句正中红心,和以前一开口只会让你体会到透心凉滋味,面对残酷现实的拷问截然不同
江景行纳闷,总觉得生活在他未及知晓时悄悄拐了个弯。
他几不可查叹了一气:“会的阿辞。我已至顶峰,无路可走,你的路却很长,你只会比我站得更高。”
他的阿辞还小,会有辉煌美好的未来,很长很长的路和风景等着阿辞去走,拥抱的事物注定比他好上无数倍。
他已至最高处,无路可走无路可退,只能沿着来时路渐渐退下去,如日头渐衰在西山山景下。
直至光辉全无。
他又如何忍心去祸害阿辞?
谢容皎没懂他话中深意,带笑答他:“不会的师父,没人能比你更高。”
纵有千万种流于表面的不靠谱,你在我眼中仍是世间至高至好。
如国手拨名琴弹出春日的曲调,冰雪消融在枝头春风里,汇成流泉抚过山间花朵草木潺潺而下。
真要命。
江景行不敢在这地儿多待,生怕他被阿辞说得神魂颠倒,来个不由自主倾吐心声。
到时候可真成性命攸关的大事。
他不怕被阿辞用镇江山抽死,堂堂圣人死得竟是如此有戏剧性的窝囊憋屈。
他怕阿辞知道,压他尚是小事,若是对谢容皎日后人生有个影响,江景行良心如何能安?
江景行赶紧寻了个借口,足下生烟般溜出谢容皎所在房间。
留下谢容皎一个人不解:“师父近来怎么有点古怪?”
后来想想,江景行又不是第一天不靠谱,且由得他去。
来群芳会的一共六位小乘,有两位弃权武比,剩下数百位全是入微修为,谢容皎想想自己应该没那么霉,在伤势未愈之上对上决出胜负的方临壑或玉盈秋其中一个,一边休养,一边练剑,十分放心。
他休养时消息来源主要靠姜长澜,姜长澜说着是比他伤得重,奈何有颗不甘寂寞的心,去观赛台上跑得可比他勤快太多。
带来的消息从哪两家的四姓子弟互相看不顺眼窝里反;到文试时书院学子差点没闹成大型内斗现场,幸好有沈溪在场稳定局势,与一旁打起瞌睡的剑门弟子形成鲜明对比;再到佛法两宗明枪暗箭互相较量道法高低,三句不带教义典故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