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沈溪下战书,少说是摸到小乘境的门槛。
但若说他摸到小乘境的门槛,以他年岁又显得过分年少。
与谢容皎同行的江景行自然受到不少关注,有学子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冒昧叨饶,这位兄台,我们不曾见过江郎君,无从得知他实力,观兄台与江郎君结伴前来,忍不住一问依兄台看来,此场胜负几何??”
“这个啊。”江景行拖长了声音,不答反问,“我对沈兄也不甚了解,仅知他有小乘修为,修习的剑法为春风剑,叫我如何断胜负赢面?”
发问的仁兄是个老实人,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告诉他。
“沈师兄为人低调谦逊,我们只见过他在一年一度书院大比时出手。我见过的两次大比,第二俱是接近圆满的入微境修为,在沈师兄手下走不过三招。”
小乘与入微不可同日而语不假,但能厮杀到最后,入微境中的佼佼者在沈溪手下走不过三招,足见沈溪实力。
四秀之名实至名归。
江景行称赞:“沈兄实力过人。”
学子猜测:“听兄台的口吻,是沈师兄赢面更大?”
江景行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阿,阿镜会赢。”
“哦?”学子一愣:“可否请教兄台高见?”
江景行悠然道:“兄台话中对沈兄有颇多赞赏之意,想必是仰慕沈兄风采已久,盼着他此次能赢?”
学子被说中心事,脸一红,痛快承认道:“江郎君固然是少年英才,风流人物。奈何我与沈师兄同窗日久,难免有所偏颇,惭愧惭愧。”
“人有远近亲疏,本是应当之事。”江景行笑吟吟,一脸理直气壮,“如兄台一样,我与阿镜朝夕相对,情谊深厚,自然盼着他能赢,在修行一道上有所进益。”
学子钦佩:“兄台此等气魄足叫某等佩服。人以群分,观其友足以观其人,可见江郎君确实是一等一的人物。”
对好话江景行一向不嫌多,通通坦然笑纳,不忘商业互吹:“哪里哪里,能得书院众多人齐心爱戴,可见沈郎君其人非凡。”
“沈师兄之品格,自不是我能及得上的。”学子满脸向往,“不过可得一二似兄台之人为友,人生可说不负矣。”
索性他没有得一二类江景行之人为友。
所以他高高兴兴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死前仍在感叹世无知音。
有时候无知是福,此话不假。
第4章 光明对春风
沈溪和谢容皎皆习剑。
沈溪的剑名春风,因其春风剑诀而得名,春风化雨,剑如其人。
书院学子对沈溪的剑太熟悉了,目光大多落在谢容皎那把剑上。
有好事者曾揣测过谢容皎随身佩戴的那把剑更像是用来装饰的礼剑。它剑身略窄,镶宝嵌珠,金玉生辉,琳琅满目,怎么看怎么不像正经名剑。
他们确实没有猜错。
那把剑是谢家先祖谢离开辟凤陵城时,取天下最顶尖的炼材,耗费无数奇珍异宝,将第一流的炼器师全请来锻造的礼剑——镇江山。
意为此剑在手,江山足镇。
剑成之后,它一直被高高供奉在凤陵城最高楼的台阁上,比之令人毛发沁寒的神兵利器,更像是荣耀显赫的标识。
直到谢容皎这一代,镇江山重出于世!
拔剑那刹那的光辉,足以否认学子对其所有中看不中用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