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陆盐赫淮身上的防寒服,流露出毫不加掩饰的贪婪。
陆盐神色冰冷,满脸血迹,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在这些或贪婪,或跃跃欲试的注视下,陆盐握紧手里的枪,眼眸如刀。
赫淮拽着陆盐的袖口,小心翼翼跟着他朝深处走。
虽然眼馋这两个孩子身上的防寒服,但忌惮着陆盐手中的枪,谁都没主动发难。
而且一旦有人出手,一定会引发哄抢,到时候谁都得不到好处。
陆盐知道这里危险,但没办法,外面零下几十度,待一宿会冻死的。
越往矿洞深处走,光线越暗,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陆盐这才拉着赫淮坐了下来。
赫淮似乎有些害怕,一直紧紧挨着陆盐,双肩微颤,低声啜泣。
陆盐忍不住的烦躁,“别哭了。”
意识到自己口气有点凶,况且赫淮又刚杀了人,陆盐的唇蠕动了几下,干巴巴地说,“明天送你回家,别哭了。”
赫淮靠近陆盐,黑暗中,他摸到了陆盐的脸。
“还疼吗?”他抽抽噎噎地问。
陆盐别过头,淡声说,“赶紧睡吧,补充体力,明天还要赶路。”
赫淮没再说话,又朝陆盐靠了靠。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盐感觉肩上一沉,赫淮的脑袋倒了过来。
人已经睡着了,他能听见赫淮均匀的呼吸声。
陆盐抿了抿唇,抬手摸了摸赫淮的额头。
不像之前那么烫了,但还在发烧。
他想喂赫淮两粒退烧药,却突然想起旅行包丢在了路上。
包里不仅有急救药,还有不少营养液,最重要的是,他母亲送他的星舰模型也在包里。
这一刻,陆盐沮丧到了极点。
心里难过,太阳穴也一抽一抽地疼,手指无意识震颤。
他之前打了两支激发剂,现在副作用上来了。
陆盐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晕耳鸣,后背浮着虚汗。
一直难受到后半夜,他才浅浅睡了一觉,体力也恢复了一些,但精神仍旧不好。
在矿洞里,陆盐对时间没了概念,惊醒了好几次。
每次醒过来,都要看一眼智脑,确认一下时间。
星际每个公民出生时,政府都会配发智脑,这相当于是身份证件。
光脑有定位功能,赫淮的光脑,早被捷森特处理掉了。
迷迷瞪瞪睡到凌晨五点半的时候,陆盐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