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等安星洲洗漱完出来,彭辞还没睡醒,一声高一声低的呼噜声响彻整个房间,叫得跟个消防车似的,还伴随着吧唧吧唧的咂嘴声。

安星洲越听越想不懂,这么小的兔子,怎么呼噜声会大成这个样子?

而且这都大中午的了,怎么还不醒?这么能睡?

他人已经走到门边,门都搭在把手上了,听着彭辞的呼噜声,不自觉地又开始火大,在回去弄醒彭辞还是去厨房准备午饭间疯狂犹豫——他人被捂醒,罪魁祸首却还在呼呼大睡,这算什么道理!

安星洲决定回头拿被子把彭辞捂醒,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但他还没转身,手下意识地一使劲,就把房门给拉开了。

原本应该放在沙发上高高大大的抱枕就横在他的门前。

安星洲弯腰将抱枕捡起来,又拿在手里颠了两下,低头翻了翻,在抱枕上发现了好几个被咬出丝来的小洞。

他几乎不用怎么想象,脑海里就自动出现了彭辞费尽力气把抱枕从沙发上拖过来,又拿着它垫脚跳起来打开门的画面。

难怪彭辞现在睡得这么熟,估计昨晚折腾到半夜才遛进了房间。

安星洲不自觉地心软了,连眼神都温和了几分,将抱枕拿在手里上下抛了几下,轻手轻脚走出去,关门时也没关紧,给彭辞留了一条随时可以推开,方便出入的门缝。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小动物本身的睡眠时间就比较长,彭辞一觉睡到了下午,刚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安星洲的怀里,眷恋地蹭了蹭自己身下的东西,心想老婆好香哦。

但蹭了两下,彭辞立刻就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被留在了床上,他以为香香的老婆实际上是安星洲的枕头,真老婆现在不见踪影!

彭辞整只兔子跳了起来,吱吱叫着顺着被子蹦到地上,快速跳到门口,伸出爪子将留了门缝的木门扒拉开,一边喊着“老婆”一边往客厅跑。

“嗯,醒了?”安星洲张开手臂,准确无误地将跟小炮弹一样朝着他跳过来的彭辞接住抱到怀里,揉了揉彭辞的毛后问:“睡这么久?饿了吗?”

“饿了!”彭辞坐在安星洲的怀里,舔了舔安星洲给他顺毛的手指,“老婆,我要洗漱!”

安星洲愣了一秒,乐了:“怎么洗?”

“给我接一杯水呀!”彭辞蹭了蹭安星洲,“老婆抱抱,抱我去洗手台吧!”

安星洲还没看过兔子洗漱,闻言立刻把彭辞抱到洗手台旁边,又给彭辞接了一杯水。

彭辞乖乖地说了句“谢谢老婆”,凑到杯子边张开嘴巴,吸溜吸溜地将水吸到了嘴巴里,像模像样地将水含在嘴巴里滚了两圈,又吐到洗手池里,来回漱了三次才停下来。

安星洲看得啧啧称奇,以为彭辞洗漱完了,结果就见彭辞开始舔爪子洗脸,由下往上擦拭过自己的脸,把肉肉的脸蛋揉得挤成一团,仔仔细细地将脸洗完后开始伸长爪子扒拉自己长长的耳朵,从耳根开始顺到耳尖撸了一遍,洗完左耳后把左耳往身后一丢开始洗右耳,最后又把爪子舔了一遍。

安星洲:“……”

好……好可爱……想rua……

彭辞好不容易洗漱完了,一脑袋扎到安星洲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喊:“老婆!吃饭饭!”

“哎,好。”安星洲没发现自己已经默认了老婆这个称呼,把彭辞抱在怀里,又给它倒了一碗兔粮放桌子上,一点也不闲无聊地陪着彭辞吃饭。

等彭辞把饭吃完了,又确定彭辞已经消化完毕,不会被揉吐之后,安星洲才一把抱起彭辞,实施自己的rua兔大计。

小兔子洗脸洗耳朵实在太可爱了,安星洲心痒难耐,硬是憋到现在,抱着彭辞一顿乱蹭。

安星洲把彭辞揉得左摇右晃,抱着彭辞这里捏一捏那里摸一摸,把彭辞揉得整只兔子都开始颤抖着磨牙的时候突然抬头看了眼时间,低声说了句“完蛋”,马上变身渣男,吸完兔就跑,冷漠无情地把彭辞往他中午刚放回沙发上的抱枕上头一丢。

彭辞呼噜着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迎面而来一张小毛毯把它盖住了。

彭辞:“?”

毛毯虽然是张小毛毯,但对于彭辞来说还是太大了。

彭辞整只小兔子被盖在里头,又蹬脚又顶头,跟只扑棱蛾子一样在毛毯里面滚来滚去折腾了半天,最后成功把自己的脑袋和耳朵挤了出来,可是身体已经被毛毯死死缠住了。

“吱吱?吱吱!”彭辞发现安星洲不见了,急得直蹬腿,结果他越蹬毯子裹得越紧,瞬间就让他回想起了被置物架卡住兔头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