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边玉晟与其夫人正笑的满面春风,频频向宾客敬酒,望舒注意到那些宾客衣着华贵,想来是有些来历的,而边缘处的一些人则自顾自地饮酒作乐,不上前去与他人搭话,边玉晟亦不往这边走。
“坐那儿吧。”宗梧缓声道,望舒看去,只见一进门左侧便有一道案几,上面摆放着瓜果花卉,想来也是个座次,可惜与那主位相距太远,若不是宗梧出声,望舒还真就将此地掠了过去。
望舒自无不可,与赤哲一道分坐于宗梧身旁,三人甫一坐稳,那道望舒最不想听见的声音便忽而响起,道:
“贤弟来了,为兄招待不周,这些婢子不懂规矩,快快上座!”边玉晟一手端着白玉酒杯,意气风发地快步走上前。
望舒笑容一僵,在边玉晟开口的一刹那,场中便安静了下来,而他的这几话,几乎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该死的边玉晟。
宗梧正要起身,却被望舒轻轻一按,望舒起身道:“君上还是新任的水君,上座未免不合礼数,我们君上年岁尚小,诸多事宜还需向各位水君请教,于情于理也不该逾越。”
边玉晟郎笑一声,道:“贤弟太过客气,小小年纪便能担此大局,实在是英雄出少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贤弟既坚持,那为兄也不好阻拦,这便敬贤弟一杯。”
望舒坐下看了眼赤哲,赤哲会心一笑,自斟了杯酒,起身朝身前一推,道:“君上不宜饮酒,便由我来代饮。”语毕仰头一饮而尽。
边玉晟微微一笑,亦跟着饮尽杯中酒。
场中气氛霎时热烈起来,无人再关注这角落,望舒松了口气,正欲说些什么,一旁的赤哲却猛地头一低,差点撞到案几,忙撑起一手捂着额头,低头不语。
宗梧与望舒皆被他吓了一跳,“赤哲?怎么了?”
赤哲猛地咳嗽一声,埋低脑袋,手臂挡住面颊,闷声道:“这是什么酒?”
望舒忙伸手去将那酒壶凑到鼻边嗅闻,却什么也闻不出来,酒味极其清淡,近趋于无,与水无异。
“这…酒味不浓。”
“你们妖界的酒也太烈了些吧。”赤哲低着头,闷声闷气。“上头地很,我躺会儿消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