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望舒却依旧进屋子里拿了一把水草干递给康凝。
“嘿,素婶做的水草干好吃嘛。”康凝乐呵呵笑着道,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容一收,滴溜溜的眼珠四下转了转,凑近对着望舒小声道:
“我听说你和龟老自请去当副手了?”
望舒随口应了下来。
“嗳,你干嘛要去担这个差事啊!”康凝满脸不赞成,“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说么?”
“怎么说?”望舒无所谓地摸了摸耳垂。
“都说那水君是个花架子,你想想,哪有让一个孩子来管一片水域的道理啊?大家都不怎么服气呢,龟老这几日不在,大家伙原本都想着若是那水君不识趣,想来吆五喝六的,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康凝越说越眉飞色舞,说到最后甚至忍不住抬手捋起袖子露出纤细的胳膊,装模作样地挤了一下肌肉。
“不过现在看来他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不来招惹我们,大家伙也就不咋去管了。”
望舒闻言眉头微蹙,“都是谁提议的?”
“还不是东头的那泥鳅和龙虾他们一伙呗,不过我觉得他们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谁家的水君是个娃娃呀,看他那模样估计还尿床呢!我们这么多人就给水君洗床单洗尿布么?”康凝重重叹了口气,抬手咬了口水草干。
“你小时候也没少尿过床!人家这年纪当水君了,你那年纪的时候还在吃土呢!”望舒没好气地将康凝手中的水草干抢了过来。
“至于那泥鳅和龙虾,你要是看见了他们,就警告他们说,望舒我说的,再多废话,仔细他们的皮!”
说完望舒也不理康凝,将那铭册摞成一条,自己捧着出了门往水君府走去。
留下康凝独自一鱼一脸懵,半晌才默默地挠了挠头,颇为委屈地嘀咕道:“咋就说上我了呢,也是那泥鳅先说的,臭泥鳅,摊上你果然就没好事,害得我被望舒嫌弃!你给我等着!”
望舒一路气鼓鼓地走到水君府,还隔着一条街,便见那冤家路窄的泥鳅妖正提着一个铁通,里头装满了淤泥,正开心地往水君府的大门上砸,另一旁围了不少小虾米,泥鳅妖自己似乎是砸累了,见砸了半天都不见宗梧出来,自己也觉得没劲,便使唤一旁的小虾米继续砸,自己坐一旁乐颠颠地看戏。
一旁来往的行人似乎也对此见怪不怪了,竟无一人上前阻拦,权当自己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