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满自始自终都没回头,走到别北楼身前,看了他一眼,同他一道离开这个小院。萧满庆幸自己提升了境界,若还在归元境,这一夜醉的酒,恐怕要至明日才醒。
夫渚鹿站在原地犹豫片刻,看看左看看右,最终选择跟上萧满。
风中,云上,星辰如海。衣袂飘荡,身后乌发翻涌起落,往下俯瞰,能看见静夜时分无甚人迹的小城,其间灯火最辉煌处,自是欢喜酒家。
人间自古,几家欢喜几家愁。
别北楼站在萧满身侧,手掌无声抚过琴弦,道:“陵光君对你……用情很深。”
“我不需要他的情。”萧满的声音很冷,说得也很坚决。
“你对他的态度,与其说是排斥,不如说是一种逃避。你对他也有情。”别北楼摇了摇头。他用来蒙眼的白缎看似系得松垮,但任凭风吹,总不会散。系带在风里飘动,勾过云絮,尔后舒展,话语也如这般,带了几分温柔。
见红尘仍在萧满手中,他举起剑,微微偏折剑锋,道:“总会无情。”。
“因为你修无情道?”别北楼转头对着他。
萧满没否认:“是,我修无情道。”
这话引得别北楼一叹:“此道何其艰苦……为了斩断这份缘分,当真是不管不顾了。”
“别无选择。”萧满语气轻描淡写。
两人御风的方向是往北,虽无交谈,但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离岛。
耳畔风声呼啸,萧满和别北楼,过了约莫三四分,别北楼道:“我方才脑中灵光一闪,并非没有旁的解决之法。”
“烦请告知。”
“你同别的人合籍,不就能够彻底断他的心思了?”别北楼道。
萧满不假思索摇头:“合籍乃人生大事,或因利益,或因感情,没有人会因此般理由而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