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也都被来观战的人挤满了,大街上更是人山人海,我无处可去。”晏无书又补充。
萧满:“天地辽远,四海广阔,无处不可去。”
此言一出,却换来晏无书一个得逞的笑容。他问萧满:“这间屋室难道不算天地四海之内?”
“……”
“你说我无处不可去,你自己说的——若这间屋室不准我‘去’,不就自我矛盾?”
“……”
“你不给你徒弟一些叮咛嘱咐?”萧满终于寻到拒绝他的理由。
“我给了他名册,给留了字条。”晏无书又笑,把蛋捞进怀里,认真起来:“阿秃还是我带,你是要上擂台入秘境的人,极容易把它磕着碰着。”
萧满瘫着脸瞪他许久,拂袖起身,换了处地方:“随你。”
他去了窗下,重新结印,冥想调息。
窗户一直未曾合上,苍青天幕之中星辰倒悬,光芒倾洒落下,染他素白衣衫,如镀上一层圣辉。
晏无书看了萧满一阵,没再出声打扰,去了房间的另一侧,继续捣鼓先前云舟上就在研究的那个阵法。
翌日当午,广陵试开始,这是修行界的盛事,吸引成千上万的人前来观战,擂台下方被围得水泄不通。
参战的各门各派被安排在专门的席位上——是在上空,以阵法起一圆形看台,诸弟子悬空而坐,只消垂目,便将台上情形一览无余。
萧满他们几人拿到的号码都不靠前,尚有闲心说闲话,曲寒星掏出一包地瓜干,想起比赛的安排,摇头晃脑道:“这样的比赛其实很残酷,输了就是输了,一点回寰之机都无。”
“若是人生,死了就是死了,亦无回寰之机。”萧满低声道。
曲寒星听得睁大眼,接着一口吞掉地瓜干,似有感悟:“满哥你说话好有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