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金属,自发地聚成球形。
拿起来的时候,似乎很轻,又似乎很重,放在光源下,甚至有隐隐约约的透明。
它几乎是液态,若是将两个金属球碰在一起,就会立刻聚成另一个完美的球。
而在表面喷上特殊的液体后,又变得坚硬无比。
仅仅两千克的奇美拉金属,就能容纳五克反物质,它们的内部自有奇异的动态结构,能够时时刻刻维持变化的稳定。
“你的学科怎样定义它?”他问阿德莱德,“算是生物吗?”
“科学总是不遗余力地为我们制造这种问题,”阿德莱德不屑一顾,“我为什么自讨苦吃去思考一个生物机器人有没有灵魂?”
林斯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它们,听着那叮叮当当的清脆碰撞声,淡淡道:“也是。”
他接着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告个别,”阿德莱德道。“我得去冰冻了。”
林斯:“那你正好可以把我们之间的年龄差睡回来。”
阿德莱德撇了撇嘴。
“郑哥好像也要冰冻,”他道,“说起来,我去找他的时候,他问了和你差不多的问题。”
林斯:“奇美拉金属?”
“嗯,”阿德莱德继续耸肩,“什么生物与机械的融合体还算不算有生命之类——要我说,你们这些人就好好研究自己的自然科学,不要试图理解我们形而上的东西。”
“这个项目确实很吸引人。”林斯把那几块奇美拉金属收好,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水汽升起来,让阿德莱德的视线有点模糊。
他摆了摆手,表示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道:“我来确认一下你的精神状况,虽然你看起来已经比较正常了。”
林斯这次倒是很配合。
检查完毕后,阿德莱德“啧”了一声:“有所好转。”
林斯懒洋洋搅着咖啡,“活着其实也不错。”
“谢天谢地,我终于不用担心你哪天往自己太阳穴上开一枪了。”阿德莱德感叹。
他打量着林斯:“你最近不忙?”
“原本很忙,不过这些天一直连轴转,陈夫人给了三天假期。”林斯和他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所以……”阿德莱德继续打量他。
作为一个对人类的肢体语言了解深刻的心理医生,他从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林斯略带懒散的坐姿,以及眉眼间透出的那几分慵懒。
“所以你就过上了荒淫无度的生活?”
林斯勾唇笑一下,不说话。
阿德莱德看他穿在身上那件雪白的高领毛衣,又“啧”了一声:“欲盖弥彰。”
林斯挑挑眉:“我盖什么了?”
“还能是什么?白衬衫狂魔怎么改行了?”
林斯慢悠悠搅着咖啡,这身衣服使他整个人柔和了不少,声音有点哑,带了一丝鼻音:“衬衫,那不是……不好脱吗。”
阿德莱德:“……”
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