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等我爷爷回来一定会帮我杀了他们的……】
卢集老爷的孙女咬牙切齿地这般低咒了一句,看样子是打算等他脾气比炸药还火爆的爷爷亲自回来给自己主持公道了,而似乎是看出他们的不情愿,闻楹只走到这一老一小的身边又语调平淡地来了一句。
“待会儿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请一直紧跟着我吧,一切注意安全。”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只是个老东西了,还是让葛春好好跟着您吧……葛春,这是位尊贵的客人,你一定要紧紧跟着他,千万不要在风雪中走失知道吗?”
最后半句话目朋换成了鄂伦春语,葛春闻言出于对陌生人的胆怯有点不敢去看闻楹,而见状的闻楹只隔着灰色的头纱慢慢地看了葛春一样,而这一眼直接就把葛春的脸都看的通红了。
“害怕就拉着我的衣摆,不要紧张。”
借由目朋的翻译和葛春说了这么一句话,葛春小心地拉着他白色的衣摆,除了能从自己的这个角度稍微看清楚一点闻楹线条美好的下巴和嘴唇,其他的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现在有些能理解桑桑为什么老是喜欢和她说在他家寄住的那位鹿郎有多英俊了,因为原来这世上真的是有这种美好到不可思议的人存在的。
而伴随着少女这样不为人知的想法,李成斌这一群人就这样乌压压地一块沿着阿尔山的踏花大道往上走,一路往前走陈珂这些技术支持人员就开始十分专业的采集土壤样本和植物信息,而落在人后的闻楹看似一动不动地环视着雪山上的一切,但其实他的耳朵里却充斥着一些周围的人全都听不到的细微声音。
草木无声,或许只是人类自己不仔细听而已。
自类植体人类诞生之初,如同死物一般的低等植物也已经具备了自己的特殊语言系统,而除了他们自己的内部交流,能听懂的就只有赐予他们这种能力的人了。
这般若有所思地想着,皱着眉的闻楹就低头看了眼雪地里深埋着两个半困半醒的,正在小声聊天的种子,又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用东北话在抱怨阿尔山的天气。
草种:“大哥,你觉得咱们这疙瘩今年三月份能看见春天的太阳不?”
树种:“我看悬啊二兄弟,你看看这天他娘的冻得,大哥我冷得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还发哪门子的芽啊,苦逼啊!”
闻楹:“……………………………………”
心情本来挺平静的闻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气氛有一点微妙,按照这个方法他又听了一会儿周围不少都被冻得半困半醒的植物的对话。
当听到有几片枯黄被冻僵了的叶片一边牙齿疙瘩疙瘩地发抖一边说已经听到风雪要来的声音时,他刚想提醒一下李成斌如果差不多可以下山了,阮玫他们就直接说也不说地站起来就往更高的山上面走,同时还回过头态度不算好的冲闻楹身边的葛春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