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犬十六像是脑子里有闹钟般准时醒来，拍醒豚六六，对风连竹说：“我们休息好了。”

风连竹没有急着走，他问道：“你们，残次品？”

犬十六微微晃动的尾巴僵直起来，他愣了数秒，才艰难点头：“是。”

“什么是，残次品？”风连竹又问道。

犬十六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豚六六还迷糊着，听到风连竹的问题，直接说道：“据不完全统计，近200年内，联盟新生儿有3%的概率会出现返祖现象，返祖婴儿的共同特征是基因等级低于D级、精神等级低于C级、外貌出现异种生物体征，生物课本没有将我们定义为残次品，不过有人这么称呼我们。”

说完这番话，豚六六逐渐清醒，心情变差，郁闷地踢了下旁边的树干。

犬十六则是补充道：“一百年前，有人提议将返祖新生儿处理，被市民们投票否决了。经过议会研究，联盟决定尊重《未成年保护法》，在十八岁之前给予返祖新生儿最基本的教育和照顾，十八岁后，成年的返祖人会被流放到原始星。《返祖人保护法》认为，返祖人更适合在原始星生存，福利院的老师告诉我们，我们学会了足够的知识，原始星的生态环境好，我们可以在这里建立新家，在这里，我们是唯一的智慧生物，没有人会歧视我们。”

18岁那年，与犬十六同一福利院的返祖人都期待自己成年后去原始星，他们受够了联盟那些所谓正常人的歧视，至少在原始星，他们是最聪明的。

可来到原始星后，犬十六才发现，一切只是美丽的谎言。

没有物资、没有武器、没有工具，他们在这里连最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下去。

所谓《返祖人保护法》，所谓原始星没有歧视，仅仅只是联盟的自欺欺人，用这种理由，联盟就可以将他们这些失败品放到眼不见为净的星球，并且告诉自己，这是为他们好。

踏上星球的那一刻，每一个刚成年的孩子都明白，自己被联盟抛弃了。

第10章 初次通话

“走吧，还有很远。”风连竹道。

犬十六的话让风连竹一时产生了很多想法，又飞快地忘记了。最终留在存储空间中的，只有他在TXT文档中的几句话。

安慰的话太空泛，风连竹不会说；鼓励的话太复杂，在《星际通用语基础教学》上找到一段鸡汤文学太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