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韶今天主要不是来说这个的,他观察了一下楚辞的神情,见新朋友言谈开朗、神色间毫无阴霾,显然是真的没把被找麻烦的事放在心上,于是暂且放下系里的传闻,按捺着兴奋道:“你知道我上周末回家以后经历了什么吗?”

“什么?”

楚辞一早就发现杨韶头顶的阴气少了四五成,想来是他家里人发现问题,请到了玄学界的人解决麻烦。不过照顾小伙伴兴奋的情绪,他没有揭破,而是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

对于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系列怪事,杨韶早就想找人吐槽了,可现代社会,这种灵异鬼怪的事不是谁都信的,于是他想来想去,只能来找楚辞。

楚辞这一问,杨韶如逢知音,顿时打开话匣子——

“我见到真正的高人了,高人长得比你还帅……不,也不能这么说,你俩帅法不同,你看着更平易近人一点,高人的身体好像不太好,给人的感觉有点冷……”

“他还注意到你给我画的平安符了,以我出席酒局多年的阅人经验,我觉得那位姓沈的高人对你格外欣赏,你要不要考虑拜个师?听说他在港城和海城很有名的……”

“等等。”楚辞原本只是随意地听着,听到“姓沈”两个字,终于提起了注意力,他忍不住坐直了一点,打断杨韶道:“什么姓沈的高人?”

“哦,也对,你不知道前因后果,”杨韶考虑了一下,提议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从头和你说吧。”

“好。”

“从哪里讲起呢?”杨韶摸了摸下巴,开始回忆。

……

被杨父带回家后,杨韶第一时间看到了别墅门口的亲爷爷。

杨老爷子看见孙子和儿媳受惊的表情,脸色一沉,总是挂着笑的脸严肃起来。

“孽债,孽债……”他拿拐杖杵着地面,气愤道。

“爸,你怎么来了?”杨父看到老爷子略有些吃惊,他上前搀扶道:“不是说了明天去看您吗?”

“明天?万一今天出了什么事,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我的宝贝乖孙!”

“……”

听见杨老爷子若有所指的话,杨父眉头一皱,他抬起头,扫视了一圈:“谁告诉您的?我不是说了不要拿这件事打扰您吗?”

“再说了,多亏我给小勺买的那个行李箱质量好,您看小勺和攸宁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没事?”杨老爷子气得眼睛一瞪,抡起拐杖就抽儿子:“这还叫没事?等有事就来不及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周日必须去拜访那位沈先生,至于今明两天……还好沈先生思虑周全,托人捎了几张护身符……”

“你们都给我过来!”

……

十分钟后,看着爷爷递到自己面前的一张黄色符纸。

早已被楚辞给的平安符挑战过科学世界观的杨韶接受良好,按照杨老爷子的吩咐割破食指,把生辰八字写在符纸下方。

然后他恭恭敬敬地在香案前上了三柱清香,将符纸点燃,在袅袅青烟中默念——

“找不到我找不到我找不到我……要是能不继续咯咯哒就更好了……”

“我就知道小勺听话。”

杨老爷子慈祥地摸摸孙子狗头,拿出第二张符,递给儿媳妇。

同样经历了今天的惊魂一幕,杨母虽然不能说坚持了几十年的科学世界观一朝倾塌,但也同样半信半疑,再加上她性格温婉,一向尊敬公公,于是像儿子一样将符纸点燃。

“……”

接下来,杨老爷子的手里只剩下一张符纸了,在场也只剩下最后一个没有被封建迷信污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