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寻月收回目光,点头道:“原是如此,多谢王爷告知。”
谢尧臣挑眉道:“别总谢来谢去,生疏。”
现在谢尧臣再说这类话,宋寻月确实没了反驳的立场,毕竟婚期已定,但她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垂首。
而就在这时,谢尧臣敛一敛衣袖,低头,试图看清垂首的宋寻月的脸,而后道:“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若我求来赐婚圣旨,你便会认真了解了解我。”
宋寻月听闻此言,骤然想起前些日子,他引走家中人,半夜翻墙进院同她说话的那天。
那日他说“若我拿到赐婚的圣旨,你是否愿意信?是否愿意给我个机会,了解了解我。”
赐婚圣旨他确实拿来了,且婚期已定,不过宋寻月记得,她当时并没答应,只说等拿来了再说。
宋寻月抬眼看了他一眼,复又低眉,而后道:“婚期便在正月初六,此后无论贫富贵贱,皆与王爷荣辱一体,自会认真了解王爷。”
谢尧臣闻言抿唇深笑,话虽说得冠冕堂皇了些,但确实如此,等成了亲,他就是她唯一的夫君,自然得好好了解他。
念及此,谢尧臣问道:“饿不饿?我叫厨房传膳,等吃完饭再喝药。”
宋寻月点头:“多谢王爷。”
谢尧臣立时便唤来寄春传膳,不多时,饭菜上来,足有七八道菜,宋寻月以谢尧臣辛苦为由,叫他来一起用些,谢尧臣无有不允,点头应下,陪着宋寻月一道用饭。
饭间,谢尧臣问宋寻月:“寻月,今日一事上,夫君表现可好?”
宋寻月心一颤,飞速扫了谢尧臣一眼,正好对上他含笑邀功的眼眸。对于他这般亲密的称呼,宋寻月浑身不适,但马上就要成亲,他确定会成为她的夫君,她还能堵了他的嘴不成?
宋寻月点点头,礼貌笑笑,道:“今日在梅林中惊惧非常,若非王爷在意,我即便不死,也无法在世上立足了。作为未婚夫婿,王爷无可挑剔。”
但这只是现在,像谢尧臣这般身份的纨绔,对她的感情,又能持续多久呢?
就喜欢听宋寻月夸他!谢尧臣展颜一笑,神色显得落拓不羁,他趁热打铁,接着问道:“你感动吗?”
宋寻月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单就这件事而言,她确实感动!自父亲生辰宴那晚见到他,他给她几次三番送来生活所需,为着见她,开宴会引走家里人,又引她出府,处处思虑周详,处处用心。在她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之际,他却求来赐婚的圣旨,连自己都不知道孙氏要害她,他却能及时赶到救下她。
他就好似密布的乌云间,骤然破云而来的一束天光,顷刻间驱散她头顶一切阴霾,又急不可耐的塞给她所有温暖与荣光。
可或许就是来的太过突然,又这般声势浩大,她总是无法对谢尧臣这个人,还有他的情,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共情,总觉得虚假又不真实,也可能是……自己对他根本没什么男女之情,被动的接受他对自己的好,他求来的赐婚。
就好似走在大马路上,被人塞了一块金锭,但转头就会被要走。她无需对金锭的到来感到惊喜,日后也无需对金锭的遗失感到难过,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见她含笑点头,谢尧臣心间不禁觉得满足,他趁热打铁道:“那本王再送你一份大礼。”
宋寻月不解抬头,好奇问道:“什么大礼?”
谢尧臣望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可知沙姜?”
宋寻月点点头:“挺常见的调味料。”
谢尧臣接着道:“女怕麝香,男怕沙姜。此物虽常见,但若是同其他药物配合,却可使男子无法孕育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