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则道:“杂耍班子也找好了。王爷价钱给的好,他们说后日全听王爷吩咐。”
谢尧臣满意点头,跟着对辰安道:“叫杂耍班子准备好,后日在城里等着,等本王从庄园回来,再告诉他们去哪里演。”
吩咐罢,谢尧臣继续愉快的翻找库里女子能用的东西。
他本打算尽快收拾孙氏来着,但转念一想,现在那母女俩,满心里都在盘算怎么算计他的婚事,正好可以当饵。
他在庄园举办宴会,见到他的请帖,宋家那些人,肯定会上赶着去,想着和他拉进些关系,但他们必定不会带宋寻月,宋寻月这不就自己留府里了吗?
他用宴会拖住宋家人,叫他们在庄园呆个三天两夜,这三天两夜,只要顺利把宋寻月骗出来,他们俩想干什么不行?
而此时此刻,在府中收到谢尧臣请帖的孙氏和宋瑶月,高兴的不得了,孙氏手里拿着谢尧臣送来的请帖,面上满是满足的笑意,对一旁的宋瑶月道:“定是仪妃娘娘在琰郡王面前说了不少咱们的好,琰郡王不仅肯主动来宋家,还送上请帖,这是有心同咱们家多来往。”
宋瑶月听着,唇边亦泛上笑意,但刚跟着笑了一会儿,忽地又想起那日父亲生辰时,琰郡王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宋瑶月不禁蹙眉,对孙氏道:“可是娘,那日瞧着,琰郡王对我态度并不怎么好,看着很不好接触。”
孙氏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随后放下手中请帖,拍拍宋瑶月的手,安慰道:“你且放心,毕竟是个王爷,天家之子,怎么可能态度温顺的对待咱们?只要他不排斥咱们家,日后成了亲,多相处一段时日,还怕不能日久生情吗?”
宋瑶月闻言点了点头,眉宇间的愁意一扫而空,顺着孙氏的话道:“母亲所言有理。”
孙氏抿唇一笑,对她道:“等明日去了琰郡王庄园,你可瞅着时机,想法子同他多搭搭话。三天两日的大宴,估计玩乐的活动不少,你多在他眼前头转转,先混个眼熟。”
宋瑶月听着,面上飞上一层少女的羞涩,点头应下。宋瑶月似是想起什么,跟着问道:“对了,娘,这次宴会,咱们要走那么多天的话,宋寻月呢?带不带?”
孙氏复又拿起琰郡王府的请帖,边随手翻看,边道:“带她做什么?就不能给这丫头在外头露脸的机会。这丫头颇有姿色,若被哪个达官显贵瞧上,日后仗着夫家的权势,要咱们把她娘留给她那些嫁妆还回去可怎么好?就叫她在府里自己呆着,等日后哄着你爹爹,给她随便找个亲事,叫她翻不了身,对咱们才是最稳妥的。”
宋瑶月其实有些担心父亲的态度,跟着问道:“那要怎么跟爹说?”
孙氏一笑,道:“想来她自己有自知之明,出去也是讨人嫌,八成还是会像从前一样,自己告诉你爹爹,她去不了。”
宋瑶月抿唇一笑:“也是,我要是她,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肯定不会去人前丢脸。”
孙氏拍拍宋瑶月的手,含笑道:“行了行了,咱们不说她,要去三天两夜,咱们抓紧去收拾些东西。”
说着,母女俩便一道进了里屋,去挑选琰郡王庄园宴会上要穿戴的衣衫首饰。
第二日一早,宋家一众人等,早早收拾干净利落,为了不在琰王跟前显得寒酸,带上了府里一大半婢女小厮,以至于整个宋府空下来一大半,宋寻月院落附近,连往日巡院的人都没有。
而宋俊,白天还要进宫当差,打算晚上放值后,再直接出城去琰郡王庄园,正好明日休沐,在琰郡王庄园呆一日,第二日再直接从琰郡王庄园回城进宫。
宋家一干人等离开时,宋寻月和星儿在自己屋里,围着暖烘烘的小炉,正在高高兴兴的试衣服。
星儿帮宋寻月整理好衣裳,上下打量几眼,高兴道:“太好了,那些皮毛缝衣服里头,根本看不出来!”
宋寻月摸摸身上厚实的衣服,抿唇含笑,对星儿道:“还得是你缝得好,你自己那件缝好了吗?”
星儿笑笑道:“尚未,今日便缝,明后天便也能上身啦。正好这几天有炭火,屋里暖和,缝慢些也没事。”
宋寻月穿着厚实暖和的衣服,在塌边坐下,道:“有这几件衣服,今年冬天,想来不会那么难熬了。对了,孙氏他们今日不是去城外参加琰郡王的宴会,走了吗?”
星儿摇摇头道:“不知,要不我去看看?”
宋寻月点头:“嗯,你去瞧瞧。”
星儿应下,转身出了门,宋寻月则弯腰俯身,将小炉面上放上的几个地瓜翻了个面,然后给自己和星儿倒了杯热水,又将炉上茶壶填满水。
宋寻月手里捧着热水杯,看看炉子上茶壶里不断翻腾而出的热气,又看看自己身上厚实舒适的衣服,莫名想起那天晚上,见过的那张英俊好看的脸。
这两日用着他那日送的炭火,屋里暖和,宋寻月心里其实多少有些罪恶感,毕竟胡乱收人家东西不好,但她也没法将这些东西还回去,且孙氏和仪妃交好,许是一直在盘算和琰郡王结亲的事,若是送出府的路上,被宋家人撞见,她怕是又得受些挫磨。这满府里都是孙氏的人,只有厨房的余伯,偶尔方便的时候肯帮帮她。
宋寻月正想着,忽听外头门响,星儿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很快进来,面上挂着一层喜色,刚一跨进里屋,便对宋寻月道:“小姐!都走了!不仅孙氏他们都走了,还带走了府里一大半婢女和小厮,咱们院子这头,连巡院的人都没有!”
宋寻月闻言亦是一喜,连巡院的人都没有,这就意味着,她这几天,能在府里过得相对自由些。
宋寻月忙拿起倒好的热水,对星儿道:“你喝杯热水暖暖身子,然后快去厨房瞧瞧,能不能跟余伯要些吃的,趁他们不在,咱俩多存些吃食。”
星儿连连点头,喝了宋寻月递来的热水,复又小雀般的飞了出去。
宋寻月心情当真大好,可以在府里松泛几日了,要是琰郡王那纨绔,能常常举办宴会多好。
星儿去找吃食,宋寻月则在屋里继续翻烤炉面上的地瓜。
不多时,星儿回来,满载而归,她带了好些易于保存的食物回来,比如土豆、地瓜、腊肉等等,顺道还提回一个食盒,里头是些新鲜的饭菜。
星儿喜滋滋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对宋寻月道:“孙氏他们都出去了,厨房那些个婆子们便约着去屋里打牌,厨房只有余伯一个人在,他给我拿了好些东西,还有新鲜的饭菜。”
宋寻月喜极,忙和星儿一道,将带来的食材保存好,又热了饭菜,围着暖炉,好好吃了顿暖暖的饱饭。
吃完饭后,星儿将碗筷送了回去,回来后,主仆二人便围炉坐在屋里,愉快的喝茶闲聊。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宋寻月忽听外头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丝乐声响,人声鼎沸的叫好之声,甚是热闹。
而且声音很近,听得格外清晰,就在她屋子外头。她的院子偏僻,院墙连着宋宅的外墙,所以这声音,肯定是外头巷子里传来的。
主仆二人皆面露好奇之色,宋寻月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奇问道:“外头这是在做什么?”
星儿听了听,揣测道:“莫不是哪个庙里的神仙出游?”
宋寻月听着摇了摇头:“不像,很是热闹呢,还有人叫好,神仙出游会庄重些。”
宋寻月打小在孙氏手里,没怎么出过门,对外头很多东西向往已久,但却没机会见着,还有很多幼时想玩的玩具,也从来没玩过,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这会听着这般热闹,就在自己院子外头,而且孙氏等人以及府里大半下人都不在,她着实有些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