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礽若有所思地看着贾珠。
有趣。
他能感觉到,贾珠说的话,都是真的。
可是,在真实中,又掺杂着一些看不透的意味。
这点异样,和刚才他在窗外听到那句话时,是一模一样的。
阿珠没有骗他。
可也没有完全说实话。
“时间。”贾珠吐了口气,“这个时间真的太奇怪,就在我们刚走到那里,停在那里休息时,范茂就从上面摔下来。就好像,要让他正好在那个时间,死在我们的面前。其次,是声音,范茂摔下来前,我们先听到的是一声响,然后才是他摔落的重物坠/落声。那一声响到现在还无从解释。”
“那声响听起来像是什么声音?”
贾珠犹豫了一会,“有点发闷?听起来有些奇怪,我
不确定,那时候江九将我们都压在了下面。”
侍卫的动作太快了。
允礽微蹙眉头,他再聪明,眼下能得到的只有侍卫的回禀,以及他在来之前,从顺天府那里得到的消息。
顺天府的记录里,倒是有关于一些碎石。
石头砸在范茂的身体上,将他给推下去了?
贾珠的话,让允礽开启了新的思路,可他没有那么快下判断,而是挑眉说道:“阿珠,那为何要在你的面前杀了范茂,为了陷害你?”
贾珠犹豫了一会,迟疑地说道:“假定之前的判断是真的,比方说,范茂是真的被人所杀,这的确是会怀疑到我身上。可从现场来看,似乎是竭力像是意外的方向掩饰,那看起来不像是要陷害的模样……”
“更像是一场……”允礽随口说道,说到一半,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坐正了起来,那哗啦啦的水声,带动得贾珠也紧张了起来,“殿下,怎么了?”
“阿珠,知道你和范茂矛盾的人,有多少?”
贾珠苦恼地说道:“整个翰林院怕是都知道,尤其是一同进入的庶吉士。范茂说话比较尖酸刻薄,很多人都对他有印象,所以连带着我……”他苦笑着摇头。
范茂是个喜欢引人注目的性格。
他家世不错,相貌不错,除去他那张嘴的说话方式,他还是有些讨人喜欢的。
这样一个众人的焦点,他所针锋相对的人,自然也会成为旁人的目光。更别说,贾珠自己本来也是个发光体,总会叫人移不开视线。
“范围太广了,不好确定。”
太子喃喃地说道。
贾珠微眯着眼,湿/漉/漉的手指摸上允礽的胸口,声音带着一点蛊惑,“保成,你想到了什么?”
“动手的人或许是想要……”太子下意识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看向贾珠,带着一丝懊恼和惊喜,“阿珠,你是故意的!”
贾珠失落地说道:“看来没成功。”
允礽咬牙,“差点就成功了。你居然,你居然用这种办法和我套话!”无耻之尤!
贾珠有点羞耻,又有点理所当然,“可谁让殿下似乎猜到了什么,却不肯和我说。”而且分明他才是经历的那个人,为什么偏偏殿下会比他更快发现端倪?
允礽嘲弄地说道:“因为孤已经拿到了顺天府的消息,再加上,孤是绝世大恶人,而阿珠是天下第一心软笨蛋,这才不可能猜到。”
贾珠眨了眨眼,从允礽的话里感觉到他的言外之意,不满地说道:“殿下是打算什么都不说吗?”
“还不确定的事,不能和你说。”太子趾高气扬地说道,“你不也是什么都不肯说?”
贾珠被太子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气虚。
他清楚自己刚刚应该是瞒得住太子的……吧?
可有些时候,他们两人想要欺瞒得住彼此,本来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非常费劲。
正好比,现在允礽说完那些话,手指已经在水底下捣蛋。
贾珠分辨得出来,这是允礽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但……不可否认,这很快成为次要的目的,因为允礽开始痴迷在细腻的皮肤上,以非一般的热情希望在贾珠的大/腿内侧留下鲜红的指印。
贾珠:“……你不能因为这里没人能看到,就越来越肆无忌惮。”
刚才那一下捏得他有点痛。
允礽恼怒地看了眼贾珠,“你不都不肯让我做?”
同时,他的手指捏着那东西又掐了掐。
贾珠猛地往后撞,如果不是木桶就这么大点地方的话,贾珠可以一下子撞到门上去。他非常尴尬地咬着下唇,支支吾吾地想要捂住那里,却又觉得那个姿势非常古怪,这导致贾珠的动作也很别扭,“这不是能拿来玩的东西。”
他不知道允礽是怎么能在做出那么……淫/邪的事情的同时,却还保持着那种矜贵傲慢
的姿态,这不公平,就好像只有他才沉溺在这种古怪的暧/昧里,这种不服输的情绪,让贾珠一个冲动,也跟着伸出手去。
不太一样的是,太子还穿着裤子呢。
摸起来有点粗糙。
允礽瞪大了眼看着贾珠。
贾珠哪怕羞耻得想要找个洞钻进去,却还是倔强着点头,“你可以这么肆意,我不行?”
允礽看着贾珠,充满着喜爱的趣味。
他低低说道:“阿珠,你没忘记……是你一直不肯让我做到最后一步的吧?”他恬不知耻地说着直白的话,盯着贾珠的眼神充满着掠夺的气息。
……他真的小他三岁吗?
贾珠有时候总觉得,允礽像是个贪得无厌的坏家伙。
他忍不住也学着允礽的动作轻轻捏了捏。
在那地方,不管是任何轻微的动作,都显得像是雷霆般炸/开的敏/感。
贾珠能注意得到,允礽的耳根稍微红了些。
这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他抿着唇,迟疑了一会,才在这尴尬暧/昧的处境下,吞吞/吐吐地说道:“你的年纪太小……不,世俗通常认为可以做,不代表我不认为你很小,事实上,你可小我三岁呢。”
允礽气恼地动了起来。
这猝不及防之下,贾珠闷哼了几声,水声哗啦啦。
“然后呢?”允礽冷淡地逼问,“除了这区区我小你几岁的理由外,还有别的吧?”
允礽总是很不喜欢和贾珠的岁数差。
似乎小了这么几岁,允礽在贾珠的心中就成了什么需要保护的脆弱东西,这真是可笑。
和允礽在一起,羞耻总是最多迸发出来的情绪。
然后是快乐,为难,喜悦,紧张……
交错的花火迸射着,让人难以应付。
他当然想要保护那样的太子。
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一种太过特殊的体验,他从来不曾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自然会不顾一切想要保护他,这样的感情来的浓烈而自然,他从不曾觉得有任何的不快。
只不过太子未必乐意这种保护。
他总是不满贾珠把自己当做小孩,尤其是在他俩,已经走到今日这步的时候。
贾珠猛地睁开了眼。
允礽在那个时候适时地吻了上来。
贾珠在那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也还在……然后,允礽在那一刻咬痛了贾珠的舌头。
真好,血的味道。
允礽小口小口吮吸着,在贾珠吃痛的闷哼声中总算高兴了些。
他从来都喜欢这些血气的味道。
如果不是怕伤害到眼前这个人,他真想……
噢,不行,他是阿珠。
他没让贾珠知道的是——尽管他感觉阿珠还是猜出来了一些——他的确是很不高兴。
但现在,这一切都可以稍微推迟些。
阿珠就在他怀里。
浴室,木桶,这些湿/漉/漉,总归是有点用的。
在这种坦诚相见之下,阿珠更容易被动摇。
允礽想起贾珠那该死的倔强,总是不肯陪着他……他总爱说一些年纪太小的胡言乱语,可偶尔也会说出刚才“还没学会”这样可怜又可爱的话,这让他心中的不快又散去了些。
他几乎要把阿珠的舌头吞吃下去,直到贾珠受不了,拍打着他的肩膀,这才缓缓后退,看着贾珠微微红肿的唇/瓣,他的声音粗哑起来,“正事不可以办,但总还能有些别的趣事吧?”
贾珠原本还在微微喘息的秀美脸庞看向他,一闪而过的惊慌就落在他的声音里,“这不是刚刚才……”
噢。
该死,他的确能感觉到那活力的玩意。
真有活力!
贾珠咬牙切齿。
允礽不怀好意地朝着贾珠逼近,强硬的力气就像是铁壁压着他,让贾珠没法滑溜溜地逃出
去。
他之前说过他恨木桶吗?
如果没说过,那记得他恨木桶。
贾珠在心里痛苦的呻/吟,他的舌头现在还肿痛着呢!
允礽无耻地笑起来,舔着自己的下唇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能,可这样不是正好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下流的诱/惑,那种湿哒哒的,黏糊糊的气息,又重新回到了允礽的声线里,“我们可以尝试一点别的……阿珠从来没试过的那种。”
大拇指灵活地挪了挪位置,最后愉快地停下。
瞧,这是个非常合适的地方。
这不是正正好,能堵住吗?
忍耐……也是一种美味,不是吗?
尚不知苦难降临的贾珠听着允礽的话,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危险的预兆提醒着他转身就跑。
奈何另一具身体已经压了过来,将所有的出路都堵住了。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