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究和秦让一边清理自己,一边将他们在动物仓库的所见所闻、以及由此推出的食物链关系同步给路执。
“没人能够离开马戏团?难道副本后半段会设置什么难度很高的表演障碍,让玩家没办法集齐七个表演印章吗?”路执拧着眉思考道。
祁究:“还记得套票上有个没注明表演内容的项目吗?有种可能性,如果按照常规观演思路过本,寻常玩家根本没办法前往第七场表演。”
路执神色微僵:“你的意思是…剩下的「魔术」、「木偶」、「占卜」和「动物」四个主题表演中,会存在无法通关的可能性吗?”
祁究犹豫地点了点头:“如果墙上那句「所有人都会消失在这里,要么成为动物,要么死亡」是可信的,那这个可能性就很大了。”
秦让沮丧叹气:“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忍受自己变成动物。”
“之前在杂技帐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路执试图开个玩笑缓解氛围。
秦让耸耸肩:“亲眼目睹过动物仓库里的处境,任何人的反应都会和我一样。”
就在这时,休息帐篷里正午睡的玩家中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正在讨论副本走向的三人迅速回过头,只见原本睡在下铺的女玩家不知何时爬上了上铺,此刻正拿着一把半米长的军刀疯了般刺向上铺另一位女玩家。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甚至有些玩家才刚从梦中惊醒,几乎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注视着惨案的发生,帐篷内死一般寂静。
“噗呲、噗呲……”长刀捅进□□的声音被死寂无限放大,紧接着是血水喷溅而出的“滋滋”声。
那位被捅的上铺玩家显然没预料到事情的发生,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从床上弹了起来,甚至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惊讶和恐惧,锋利的军刀又再次刺穿她的身体和内脏。
一切都发生得过于突然了,长刀穿透她的身体深深扎入木板。
可那位捅人的女玩家似乎疯魔了,她用最大的力气拔出陷入木板的军刀,继续朝已经被捅得鲜血直流的上铺玩家刺去。
直到彻底咽气的一瞬间门,无辜的上铺玩家才后知后觉露出痛苦的表情,可她只微弱地动了动嘴唇,源源不断的鲜血就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她已经没办法说出半个字了,甚至连她脸上的恐惧和不解都被浓稠的血液覆盖住。
捅人的女玩家还在机械地拔刀、砍人,她仿佛一个被人操纵的杀人机器,整个人面无表情、机械地进行着手中的虐杀行为。
直到周围的帐篷已经被鲜血染透,红色雨雾弥漫整个密闭空间门,这位持刀行凶的女玩家脸上终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挥舞军刀的手僵在半空中,溅满鲜血的面部肌肉僵硬抖动了几下:“我、我在做什么…”
可惜她一句话没说利索,整个人就像一枚膨胀到极限的气球般,当场炸裂,鲜血和人体组织均匀地弥散在帐篷里,玩家们目之所及都染上了一层红色的雾气。
军刀滚落地面的“当啷”声、血水渗透被单床板不停往下涌的“滴答”声、爆炸四肢残骸滚动的“骨碌”声……在死一般寂静的帐篷内部,这些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声响被成倍放大。
距离她们两人最近的一位玩家,隔了好久才愣愣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她翻了翻白眼差点就这样晕了过去。
纵然都是经历过死亡的过本玩家,但当如此血腥的杀人过程在自己面前上演时,正常人难免会有生理性的恐惧和窒息感。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发生了什么?她们俩不是不认识吗?为什么突然这样…?多大仇多大怨啊?”终于从刚才血腥一幕中回过神的众玩家讨论起来。
“不对,你们还记得吗?规则上明确提到过「作为游客,在公共区域内不能擅自伤害其他的游客」,即使有私人恩怨,捅人的姑娘也没必要卡着休息的时间门干掉对方啊,这明摆着是违规的行为。”
“谁说不是呢?她这不正是因为违反了《游客安全守则》,直接当场爆炸了吗?”
“所以我才说不能理解,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是……如果是私人恩怨,在观演过程中想方设法解决明明更方便高效,还不用冒着违规的风险。”
“难道…下铺捅人这位女玩家,刚才是被人控制了吗?”
祁究当时离得并不算近,但他把那位捅人女玩家行凶时的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对方脸上最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只能说明一件事:在行凶过程中,她是无意识的。
而这样只有一个解释:行凶者当时被人操纵了。
祁究垂下眼皮,脸色比往常都要难看几分。
因为,在所有玩家里,他很清楚谁拥有操纵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