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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仙踪/文
国庆气温还高着,稍微动动就能出些细汗。
回来时几乎与脸颊相贴的温凉门板,此时被人熏染上了些许热度,鼻翼前侧都有层由呼吸而形成的细腻水雾。
连手机表面似乎都热了。
晚九点多的夜晚,卧室里没开灯,光亮只有庄园外的地灯与天上的圆月散发出些微的光芒而透进卧室,很暗。
房间门后的两人在这片安静的暗中僵持了片刻,见岳或迟迟不动,腰间伸过来的手便开始强硬地拽起他的t恤衣摆。
“不......林是非......”岳或忙不安地挣动,在桎梏中奋力抽出手掌握住林是非的手腕,回首可怜地说道,“......我自己来。”
林是非沉静地看着他,似是在确认他话里的真实度。
言罢停顿片刻,反正人已经不开心了,还是别委屈自己,岳或就想提要求,小声说道:
“我不想站着......今天一直走路,我腿酸。”
话音落地,他便直接低呼出声,吓得赶紧伸手搂紧了林是非的脖子。
“林是非!你干什么!”反应过来是被扛起来的岳或耳根猛热,眼睛看着地面猛然摇晃的同时,他没忍住,下意识就抬手打了林是非一巴掌。
只是巴掌刚落下去,岳或又只觉一阵震颤。
林是非这个狗,竟然几乎是把他甩上.床面的。
可岳或思考不了那么多,短时间内失去桎梏,是个不可多得的时机,他爬起来就要跑,却又被比他动作更快的林是非迅疾如风地紧扣住手腕,按在床头。
林是非的嗓音低沉强硬,说道:“自己来。我看着你。”
“还有,,不要再跑了,我已经很不开心了。”
“......”
“嗡、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在寂静的空间里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想起方才的逼问,岳或想死的心都有了。
平常的时候他也没觉得微博粉丝的评论有那么多啊。
怎么今天就一直响个没完。
岳或在心里祈祷,别震了别震了,真的求求了。
“嗡嗡、嗡、嗡——”
被林是非握在手里的手机表面方才沾染了人|体的温度,是温热的。
下午在裤兜震得他腿侧有些麻,此时林是非又觉得它震得自己的手也要麻了。
而看岳或仍倔强不打算实话实说的模样,不知想起什么,林是非很轻微地冷笑出声。
“呵。”
岳或被他笑得眼尾都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想哭。
要不是苏尔谰特别交代,真的不能对林是非直接说出他完全不了解的事,岳或真的想立马坦白算了。
也省得受这欺负。
“我出国这一年,星星都做了些什么啊?”林是非单手制住岳或的手腕按在床头侧,已经没有耐心等岳或说的自己来。
他不让人乱动,指节绕在他裤腰:“又认识了多少人?”
“,你背着我认识了很多好朋友?”
“我没有......”岳或被强势的林是非逼得退无可退,整个脊背都靠在床头,没有丝毫空隙,他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地看着那只手机,错眼不眨,分开坐又微微曲起的小腿无意识绷直,还想努力后退,“我都跟你说了我没有认识新朋友,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你别再逼问我了。”
他小声:“......林是非,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儿。”
忽然,他身体微一激灵,被重新回归正常金属温度的手机表面紧贴光|裸的皮肤,而凉得打哆嗦。
岳或压抑着嗓音低喊:“林是非!”
现在又不是大冬天,其实并不是很凉,但岳或心里紧张,反应自然激烈了些。
而且在被手机触碰到皮肤的那刻,已经从下午震动到现在的微博评论还在持续增加,如今的每一下震动都紧挨着岳或,能让无比他清晰地感受。
“我小心眼儿?”林是非握着手机和岳或,抬眸,眼底深邃暗沉,他身体前倾凑近,确认地问了一遍,“,是我小心眼儿吗?”
“不是不是不是......”岳或手指轻蜷,立马颤着声改口,“是我是我......是我不听话,不乖......惹你不开心了。”
林是非浅啄岳或的唇角,说道:“但我觉得星星很不服。”
岳或乖乖地让他撩拨,丝毫不退,眼睛红了些许,说:“......服。”
“嗡、嗡、嗡——”
“可星星看看你的手机,还在震动,你又不允许我查。”林是非手上力度重了些,触感顿时更加明显,“我现在情绪就很极端,想把你......”他生生压抑着才把那句会吓到人的锁起来咬牙咽回去,低哑出声,“我会觉得星星随时都能抛弃我不需要我。”
“,现在说,你不会不要我,永远都不会。”
岳或攀染水雾的眼底带着浅显的迷蒙,瞳孔深处却又无比清亮,闻言他隐忍着莫名微痒的音色急忙表达:“林是非,宝贝......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我离不开你。”
他说:“是我离不开你。”
“好。”林是非极端的情绪被安抚着落回去些许,但他这并不代表他会收手,“那星星现在感受到......你的手机现在还有人在给你发消息吗?”
“要回答出来,不回答我就一直问你。”
“......”
刚言语哄过人的岳或以为会得到优待,确定并没有后,他毫无杀伤力地表达愤怒,瞪人,咬牙回应:“......感受到了。”
—
晚十一点,岳或才被大发慈悲地放过可以去洗漱。
终于躲过“神经病患者”的逼问。
林是非说到做到,岳或目前不想说,那他就尊重每个人都可以有的小秘密。
他不会再过分地必须让星星说实话。
“站那儿。”岳或耳根红得能滴血,下床就要往浴室跑,便被林是非淡漠的音色喊住。
他顿时刹车回头,手指拽住衣摆往下拉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又怎么了?”
“跑那么快干什么?”林是非倾身去床头柜抽了张湿巾,垂眸细细地擦拭岳或被污染的手机屏幕,道,“等我一起洗。”
岳或:“......”
真的好想骂人,玛德。好过分。
林是非这个狗东西真的太过分了。
现在就这样不讲理,以后要怎么办啊?
岳或别开视线,不看他此时在做什么,抬手摸耳垂,很乖巧地站在原地:“......噢。”
他的双腿裸着,只有比较宽松的t恤衣摆能为尾椎骨以下的光景遮挡分毫。
直击人心地赏心悦目。
林是非错眼不眨地盯视,脑子里过着不为人知的画面,等把岳或这个人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地臆想过后,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踱到岳或身旁和人一起进浴室。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隔着厚厚的玻璃,传来林是非教为模糊的音色:“,帮我。”
岳或喉头哽住般道:“你都罚我了,我不帮你。”
林是非轻笑:“那今天不出去了。”
“......帮。”岳或咬牙。
几乎到了第二天的凌晨,两人才彻底躺在床上。
岳或乖乖地被林是非拥进怀里,明明方才他已经奋力夺过手机把它关机,从根源上杜绝掉了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震动。
此时的卧室里也安静得落针可闻,但岳或的耳边却似乎还全是手机“嗡嗡”的震动声。
而且那个折磨他的主人公现在还和他紧密相拥,在这抹深沉的静里,岳或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地变黄、变得不对劲。
他想远离林是非。
“动什么?”林是非的声音忽而在头顶响起,这次他没再拍岳或的后腰,只是收紧了拥他的力度,“还没被罚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