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花要给,起码得等出去秘境。
他不确定郁昶对他还有没有杀意,若是有的话,那这白花无疑是他护身的神器,现在给了郁昶,难保郁昶不会翻脸,直接将他丢在秘境中不管。
两人的手腕被绑在一起,看着略有滑稽。
在这种万分安静、巨兽都熬不住,开始休息的时刻,他们靠在一起,天地间似乎就剩下他们二人,莫名生出来几分相依为命的错觉。
桑春雨胳膊上的热度,传到了郁昶的身上。
方才替他取暖时,郁昶没什么感觉,现在却能感觉到——桑春雨自小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身上的肌肤自然是滑嫩无比,手腕与郁昶的相摩擦,只觉滑腻腻的,如同贴着一块嫩豆腐。
渐渐的,郁昶感觉到了几分不自在。
这种感觉于他而言,十分稀奇,稀奇到已经忘记究竟有多久没产生过这样的情绪。
上一次好像是他初入桑府?桑府雕梁画栋奢侈非凡,相比较于他身上穿着带补丁的衣服,有如云泥之别。
那时他垂下头,有些困窘。
然而后来,他看清了里面人的面目,再看着桑府时,已无波无澜。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郁昶的面色难看起来。
桑春雨丝毫不知,一双眼睛盯着水面,忽然道:“我感觉这些灵兽好像不在了,是不是能出去了?”
郁昶闻言,注意力从两人的手上转移,同样看向黝黑的河水。
人世间有种恐惧,叫做未知,这种恐惧在对上黑暗、不见底、平静的水面时,会到达顶峰。
桑春雨努力克制住这种恐惧。
郁昶面色并无波澜,他甚至是冷静的,对着河水投下了一颗石子。
石子沉入水底,没有产生任何的涟漪。
郁昶道:“它们走了。”
两人也该下河走人了。
夜里,河水更加刺骨,郁昶自觉下水探路,桑春雨站在岸上,在郁昶使用灵力给他发出信号后,才犹豫着下水。
桑春雨的胆子……不能说小,只能说不大。
好不容易游到郁昶身边时,他还是有些恐惧,没忍住揪住了郁昶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