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巧,师兄也这么说过我。”
萧恕深吸一口气,虽然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行了,你快些走!”
“对了,萧掌门。”靳无渊点了点头,道,“方才你问师兄哪儿有那么多钱。”
萧恕拧着眉心:“怎?”
靳无渊打开金光闪闪的储物戒:“我赤流渊别的不多,唯独灵石却是最不缺的。”
萧恕立刻停了下来,整个遥山上下一脉相承。
“我不求掌门为我美言或者推波助澜,但若是……”
“赶紧回去!!”萧恕咬着牙转身,生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被金钱所惑,“我遥山岂会为灵石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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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渊回去的时候,景懿还顶着月色,挥着手中的木剑。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找人,就听那孩子小声叫他:“阿无!”
他转过身,景懿抱着剑,掏出一张传音符:“师尊方才让我给你的。”
是楚轻弦留下的。
他用灵力点燃符纸,便听见了对方清亮又带着一丝困乏的声音:“告诉他,回来以后别进来吵我,该回别院回别院!”
靳无渊笑笑。
景懿说道:“师尊似乎在小睡。”
不知为何,这几日以来,楚轻弦似乎打盹的时间多了些。
靳无渊点头,说了声“知道了”,便没再进去。
景懿不敢偷懒,传达完意思后就继续练剑。
只是没旁人指导,有时候练着练着动作就有些跑偏。
靳无渊坐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来,这一式我教你。”
景懿说道:“原来大师兄说得没错,说阿无有天分,这些日子都看会了。”
靳无渊没否认,只笑着说:“我哪算什么有天分的,你师尊才是。”
景懿点点头:“我听说过很多!我知道师尊其实也是为我好。”
“师尊年少时定与我不同,”景懿捏着下巴想,“他这么厉害,当时一定焚膏继晷,勤修不辍……”
靳无渊没忍住,轻笑了两声。
“阿无,你笑什么?”
靳无渊自知失态,收了情绪,只是眼梢的笑意仍残留着,配合着说:“那应该是的。”
“是吧是吧!”
“嗯。”
靳无渊指点了他两下,难得没去锄草喂鱼,只安静地坐在秋千上。
在徒弟口中焚膏继晷的人正安稳睡着,蓦地让他回想起许多年前。
两人尚在年少的时候,楚轻弦好像也是这般。
他的师兄假意监督自己练剑,其实看着看着,就悄悄躺在草地上,抱着剑睡着了。
靳无渊好几次收了招,走上前去,只看到一个躲懒睡得正香的少年。
脸一半落在阴影里,草色没过衣袂。
此后的那么多年,靳无渊每每忆起这样的场景,又觉得自己并非毫无念想。
多回想起一片草叶,他就能再捱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