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川和他对视了几秒,并没有害怕。他拿起罐头,重新靠回床上,平静地望着被智慧之主反噬的徐旦。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徐容川说,“你是不是想再筑一次巢,把我关在这里,打断我的腿,然后把我一点点吃掉,让我成为你的养分,跟你永远不分开?”
徐旦深沉地坐在罐头里,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徐容川露出一点笑容:“但是你没有这么做,我很高兴。还记得我在g市说的话吗?我相信你,你也需要相信自己。”
“作为奖励。”
他骨节分明的左手握着玻璃罐,右手很自然地握住自己。房间里没有开灯,已经是下午,阳光很明媚,徐旦只要一抬头,就能把哥哥脸上的每根汗毛看得一清二楚。
哪怕处于被反噬的状态之下,徐旦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哥哥在阳光里诚实地袒.露着,神色认真,英俊的脸蒙上一点汗意,眉头微微皱起,做这件事情就像在做一次高难度的狙.击,唯一的区别是,他对枪.支熟悉的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对真正的身体一部分又分外生疏。
做得不怎么样。徐旦想。
他又一次的失去了思考能力,绿色的心脏狂跳不止,暴虐的杀意潮水般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压抑到了极致的欲.望。徐容川只用了一个举动,便将那些欲.望彻底点爆。
属于徐旦最原本的力量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停在他们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没了声音,甜蜜地靠上自己的鸟类同伴;楼下养得宠物狗泰迪突然从窝里跳起来,开始对着主人的拖鞋冲刺。
小区里的花开了,这个点没有上班的居民都在同一时间感到不同寻常的心悸,想念起自己的爱人。
徐容川同样也受到影响,他糟糕的手.活带来强烈的块意,徐旦的目光如同有实质性的东西,透过透明的玻璃落在他的每一个动作上。
应该再轻一点,徐旦想。从下往上,用面团裹住蘑菇,这样就不会觉得痛。
哥哥真是做得太糟糕了,他对自己的了解甚至没有徐旦所了解的千分之一——
可惜徐容川已经没空琢磨小怪物的心思,他耳朵发红,在那样滚烫的视线里面,达到了顶风。
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徐容川的胸.膛起伏,好一会,他才坐直腰,从床头拿过抽纸盒,收拾干净之后才看向玻璃罐。
玻璃罐里,徐旦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纯黑色,里面翻滚着如有实质的欲.望,再没有智慧之主的反噬的痕迹,就是看起来快要疯了。
徐容川笑了笑,用还沾了东西的右手轻轻敲敲罐头玻璃,又问:“消化有进展吗?”
这回,徐旦非常用力地点点头,脑袋撞上玻璃,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徐容川检阅,口器不停地吱吱叫着。
徐容川已经有些困了,在g市没日没夜的战斗了这么多天,加上刚才的消耗,他感到疲惫。
“那就好,我现在没有力气再帮助你消化了,”徐容川道,“不过,我仍然能感到你身上还有污染气息残留,应该再来几次比较保险。你说呢?”
徐旦听到后面那句,近乎绝望地把自己挤扁在玻璃上。
不……我觉得已经消化完了。他无声地呐喊。
徐容川起身,又去冲了个澡,然后回到床上,给了徐旦极高的待遇。
他把徐旦抱在怀里,虽然是连玻璃罐一起,然后拉上被子。
说话的时候,他的胸腔震动,连带着玻璃罐也一起轻轻振动,像是羽毛一样挠在徐旦最痒的地方,让他整个一个哆嗦。
哥哥说:“我睡一觉,午安。”
徐旦大睁着眼,极佳的夜间视力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被子里哥哥的身体。
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有一万种办法,此时也只能被心甘情愿地关在一个名为徐容川的玻璃罐子里。
徐旦瞪着哥哥小巧又可爱的地方,软趴趴地跟着栽倒在玻璃罐底。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