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抬起绒毛,试图将眼睛挖出来。
徐容川轻而易举地阻止了这个动作,他把脑花拎到自己手里,道:“抱歉,我没有我们家副队长那么心软耐心好,给我把嘴闭起来,懒得听你这个杀人凶手流事后鳄鱼泪。”
“回答几个问题:一,图腾哪里获得的,二,谁告诉你吞噬同学可以获取知识,三,新智中学除了学校本身和教导主任,还有谁有问题?校长在哪里?”
徐容川单手拿枪,上膛,扣住扳手,黑漆漆的枪口直指脑花。
他的脸上带着血和焦黑,一双凌厉的眼睛被火光映着,冷酷如阎王殿里审判对错的判官。
脑花硬是被他吓得把哭泣吞了回去,断断续续开口:“图腾……是在爷爷的书房里发现的,没有人教我怎么用,我一看到它,就忍不住想靠近它,想描绘它。后来我画得越来越多,感觉图腾后面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也没有人告诉我要吞噬同学,那个念头自然而然的在我脑海里,对不起,我是杀人犯,我……”
徐容川道:“说重点。新智中学的校长呢?还有哪里有问题?”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脑花连连解释,“前任校长是我的爷爷,爷爷退休后,继任的是一位姓田的女校长,我成绩不好,都没机会单独见她。”
另一个男声补充:“田校长平时口碑很好,我拉着袁南去找田校长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校长室了,秘书说她前往外省进修,最近都不会回来。我不争气,没能抵抗住袁南……”
“你已经很棒了,”徐旦弯起眼睛,拍拍脑花,“陈高杰,你是小英雄。”
脑花沉默,一边的绒毛有些不好意思地在空中搓了搓。
徐容川把脑花重新放进塑料袋里,收起枪,叹气。
袁家被烧光,新任校长不知所踪,新智中学的神秘事件看上去已经解决,却还远远没开始。
“今晚先回去休息吧。”他说,“徐旦,我发现你越来越会骗小朋友了。”
徐旦拉住哥哥的手:“因为哥哥经常这样骗我啊。”
沈山苍也很是佩服地看着徐旦,神色有些复杂:“小旦,为什么你不是人类却……嗯,懂得这么多。”
而作为人类的他根本搞不懂这些复杂又麻烦的感情……
徐旦说:“沈哥,去谈个恋爱吧。”
沈山苍沉默半响:“我有个不情之请。等我们回盘古之后,能不能用你的能力共享部分感情给我,我想感受一下,也许能体会到什么。”
“好啊,”徐旦欣然答应,“不用回盘古,晚点有机会的话。”
徐容川“啧”了一声:“你们两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刚开始不还‘沈先生’‘徐副队’的叫吗,现在都已经进展到小旦和沈哥了?”
沈山苍一本正经地说:“我最开始对徐副队长有一些误解,后来发现他也和川哥一样,是非常好的人。能加入二仓是我的荣幸。”
徐容川有正经过敏症:“停,我们赶紧回去。满身都是血,好臭,再不洗澡要死了。”
回到招待所,前台小妹居然没有在做英语听力,而是半趴在桌子上打游戏,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徐旦给了她一个暗示,让她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游戏里,没有注意到三个看上去满身是血、高度疑似犯罪分子的顾客。
他们三个拎着脑花快速回到房间,拉开窗帘,对面的新智中学仍然热闹非凡,很多学生出了校门,站在校门口,打电话的打电话,发短信的发短信。部分家长收到消息,已经急匆匆地赶过来,就在门口抱着孩子大哭。
笼罩着心知镇的乌云和夜雾散去不少,月光重新洒在地面,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山苍久久注视着这一幕,似乎有所触动。
徐容川道:“已经下半夜了,都回房间,抓紧休息一下,明天再回新智中学看看。”
徐旦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