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喜欢吃苹果吗？”他小声在他耳边问。

徐容川滚烫的呼吸喷在触手上，声音里没有太多的生气，只有虚弱和无奈，似乎拿他无可奈何：“你……放我下来，我给你削苹果，削多少个都可以，你吃果肉我吃皮，行不行……”

“不行，”他弯起眼睛，“果肉给你吃，因为我已经吃过了。”

徐容川露出牙齿，似乎真的饿了，狠狠地在他触手上咬了一口，痒痒的：“你还没消化完？快点。”

消化完了，只吃了一次果肉，他便把混沌那颗肮脏的心脏彻底消化了个干净。

但是，对于他来说，比起消化这个词，用重塑可能更准确，因为他失去了自己最本来的力量来源——无瞳之眼。

如果不是徐容川在他的身边，让他有足够的理智慢慢定位自我、重塑力量体系，也许他早已沦为第二个欲.望的傀儡，让混沌通过他的身体顺利重生。

越是强大的异核越容易反噬本体，他在失去无瞳之眼的情况下，消化“欲.望”都如此困难，不知一次吃下两个异核的厄运之眼现在感觉如何。

想到这里，他黑色的双眼中露出一点愉快，亲吻他已经筋疲力尽的苹果，用触手把他盘在腹部最中心，跟他说：“晚安。”

徐容川却瞪着眼看他，里面是软绵绵没有威胁力的警告：“拿开。”

徐旦：“不要。”

“你……”徐容川气，盯着他依然一片漆黑的眼睛，又忍不住泄气。算了，跟一个陷入了混乱的小怪物讲什么大道理呢？

他嘟囔道：“我就算现在可以再生，也撑不住啊。”

啊，对，人类是需要吃东西的。

徐旦忽然想起这件事，用两根触手抱住哥哥，两根触手打开卧室的冰箱，从里面找到了牛奶、巧克力和香蕉，帮哥哥拨好香蕉，插好吸管，撕开包装袋，将食物推到他眼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徐容川从他漆黑的眼睛里硬是看出一点等待表扬的期待。

他怀疑地盯着徐旦看了几秒，这家伙不会已经恢复理智了吧？是不是装黑瞳骗他呢？

“徐旦。”

嗯？

徐容川道：“你想吃红烧肉吗？厨房里冻着上次买的五花肉，肥瘦相间，品质特别好，据说是土猪肉。”

这句话说完，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徐旦迟疑了半秒。

徐容川啪地拍开他的触手，大声道：“你果然已经消化完了！放我出去！”

徐旦缠住他的腰，美丽又诡异的脸上露出镇定的笑意：“没有，哥哥误会了。”

然后用触手掰断一小块巧克力，塞进了徐容川的嘴里。

甜的，牛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