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胡策经过向村民打听,已经将带回那人的身份调查清楚。

那人名叫陈志,是个地地道道的岐陕村人,但他的父母在他十多岁时便因病相继离世,之后就靠着到后山砍柴、挖野菜为生,算起来他今年也已过了而立之年,但一直未娶妻生子。

这样的人无牵无挂,会为了某些人出力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有利可图。

赫连清入屋便让胡策取下陈志口中的麻布,问道:“想的如何,可有什么想说的?”

陈志挣扎了一整日,又是滴水未进,现在已经没了早上的那股劲儿,说话都显得费力:“说什么?你们这些外乡人,冒充郎中,还无缘无故将我绑来,安的是什么心?呸!”

“哦?你怎么就断定我们是冒充的郎中呢?”赫连清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好整以暇地问道。

“当然不可能是真郎中,因为——”说到此处,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闭了嘴。

赫连清替他说下去:“因为村长根本就没去求医,因此自然不会有郎中来,对吧?”

陈志听到这话,神色明显变了,但还是嘴硬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是吧?好啊,那我再说得明白一些,你们想赶走村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是想取全村人性命,疟蚊、玉兔灯,染病的村民,守在村口的打手,永远到不了宛阳城的消息,你们这么丧尽天良,真的不怕遭报应么?”赫连清说完,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起身一把将他拽起来就往外走。

或许是卫炎生的“安慰”见了效,院中罗忆秋已经没有再哭,赫连清没多看二人,径直穿过院子,一把将陈志扔到了左焰的背上,自己也很快上了马。

等卫炎生从他这突然的举动回神时,便只能看到男人远去的背影。

“程伊,你陪一下罗姑娘。”他匆匆交代了一声,接着便与胡策一道策马去追前头的人。

赫连清带着陈志一路策马到了村北的那片荒地,因着近来村中死于疫病的村民众多,家人又担心他们的病会继续传染,因此不敢将尸体在家中停放,都是草草下葬在此,这里便俨然成了一片坟场。

短短一月,此处便竖了不少新碑,说是新碑也不贴切,因为那些连墓碑也算不上,不过是一块块仓促写了死者姓名的木牌,可那其下埋着的,确是真真切切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