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白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案几前,眉眼淡然的拿着汤勺吃饭,与方才捂着被子,面色羞然的判若两人。
秦安立刻走上前,坐在林倾白的身旁,笑的眼睛弯弯的对林倾白说:“师父,这个粥有些烫,我给您吹凉了再吃。”
林倾白侧过脸看着秦安那厚脸皮的笑,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汤勺扔进了碗里,发出了砰的一声脆响。
秦安知道自己昨晚过分了,他师父现在浑身不舒服脾气大,于是他陪着笑,接过了林倾白手中的汤碗,就像是当时在凡间他惹到他师父生气那样,乖顺的让林倾白找不到一点的错处。
林倾白一直是如此,对他心软的很。
每次他犯了错,惹他的师父生气了,只要他这样笑着哄着他师父,他师父的气便全都消了,不会再怪他。
秦安将手中的热粥吹的温度适中,抬起手将汤碗递到了林倾白的手中。
林倾白接过汤碗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他昨晚被秦安弄了那一场,确实感觉到饿了,只不过他的胃口小,昨晚应是太激动了,胃也不太舒服,只是吃了两口便差不多吃饱了。
秦安却还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的望着他,那目光滚烫的像是能将林倾白给烧出来两个洞。
林倾白的脸越来越烫,按着汤勺的手也愈发的无力,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将手中的汤勺放了回去,端着汤碗就想要站起来,走出这个房间。
可是他还没有站起身,身子刚一动腰间就传来一阵酸痛,林倾白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的血色白了大半,跌坐回了位置上。
秦安眼疾手快,立刻就扶住了林倾白,急切的问道:“师父怎么了?是不是腰痛了?”
林倾白紧咬着牙齿,手上撑着酸痛的腰间,懒得理他的废话。
秦安便探出了手,手抵开林倾无力的手指,而是用自己的手抚摸在林倾白的腰间。
他的手比林倾白温暖有力的多,林倾白自己捂着腰的时候没有任何作用,可是秦安的手不一样。
他的手很大,一下就覆盖住了林倾白盈盈一握的细腰,手上的温度炙热,似小火炉一般,在林倾白冷硬的腰间按揉。
一边按着,还一边在林倾白的耳边低声的认错:“师父,是我不好.......”
“.......”
“师父的身体不好,我昨天有些太着急了,没有顾念着师父的感受........”
“.........”
“是我太用力了,我下次会轻一些,师父你.......”
“好了!”
林倾白打断了秦安的废话,声音还是一如之前的沉冷,只不过耳垂却红的像是滴血了一样,他抬手推了一把秦安,对他说:“你给我出去!”
秦安被他的师父推了两下,还想再和他师父说上两句话,可是他师父却是红着脸,理都不想要理他,眼看着秦安要是再说上一句屁话,他师父就能气的直接和他断绝师徒关系。
秦安不解。
明明刚才都眼瞅着他师父消气了.......
按理来说他哄上两句他师父就应该原谅他,怎么这次越哄越严重?
可是看着林倾白的脸色压根是不想要听他多解释,秦安只能耷拉着肩膀,将桌子上林倾白不吃的餐碗全部都收拾了,依依不舍的走出了木屋。
然而秦安这次说错话惹的祸还不仅仅于此。
这几日无论他怎么讨好着和他师父说话,他师父连理都不理他。
更过分的是,就算是他之前在修真界才接近林倾白的时候,和林倾白一起住好歹还能混一个床边睡。
现在连床边都混不到了.......
林倾白不知道从那里翻出来一个被褥,给他铺到了地上,让他在地上睡。
秦安也不是没有反抗过。
他日日给林倾白做他最喜欢吃的饭菜,白天下地给林倾白种的花除草,晚上先上床给林倾白暖被窝,然后再等到林倾白上床的时候,他嬉皮笑脸的凑上前想要睡到床上,却都被林倾白的一个冷眼给扫了回去。
过了三日都是如此。
直到第四日,因为前一日是大雨,林倾白在院中的种植的花花草草被风雨给吹毁了大半。
秦安第二天一大早自告奋勇的下地给林倾白的花花草草扶好。
地上满是泥泞,秦安穿着一件黑衣,手腕折到了手臂上,露出了劲瘦有力的小臂,半蹲在花园中,手中拿着一个木棍,很认真的将折断的花枝绑在木棍上。
他是个习武之人,哪里做过这样在田里的活计,明明是阴凉的天气,秦安的额头上却冒出了汗,身上溅的满是泥水,抬手一擦,脸上也蹭到了一层黄泥巴,他却无知无觉依旧很认真的替林倾白捆绑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