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甚至连张口喘息都似要耗尽他身上的每一滴血,他脑子里混混沌沌,浑身虚软无力,连站都站不住脚。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床前,褪下了外衫,便躺到了床上。
今日是除夕,众人都等着跨年看烟花。
窗外的红灯笼依旧亮着,随着风吹而摇摇晃晃。
即便是林倾白闭上了眼睛,那束红光依旧在他眼前,刺的他心烦意乱,额角隐隐作痛。
林倾白便将被子扯的高了些,蜷缩在被子里。
没有了那束扰人的光线,林倾白感觉好受了许多,他的手指紧抓着被角,细瘦的骨腕处青筋若隐若现。
他觉得自己好奇怪。
现在的他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方才的景象,郗安和柳月颜两个人坐在一起,郗安揽住柳月颜的肩膀......
林倾白晚上喝了些酒,他紧闭着双眼,又想了许久,最后在这些扰的他不安的思绪中渐渐迷糊了起来。
再醒来的时候,林倾白是被胃部的不适唤醒的。
他睁开眼时,只觉得头晕眼花,胃腹处就像是被人用根尖针扎刺一般,闹得他满身的虚汗。
他蜷缩着按住痛处想缓一缓,却又开始胃胀,顶的他阵阵反胃恶心,难受的要命。
林倾白没有办法,强撑着坐起了身子。
他脑子昏沉的厉害,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为何会这样。
许是今夜没有吃东西,许是今日在外面坐着喝了凉风。
更可能是他今日情绪不好。
林倾白手脚冰凉,倚在床头,身上的虚汗一层层的往外冒。
最后他实在受不住了,将下人唤了进来。
“红月。”
红月听见了唤声,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林倾白的房门,却在看见林倾白煞白的脸色一下就慌了神,她立刻道:“王爷,我这就去叫凉大夫!”
林倾白虚虚的抬起手制止了,哑着声音说:“.......太晚了,我只是犯了小毛病,不必去叨扰凉大夫。”
红月也急了,她搓了搓手说:“那......那我去找郗安少爷。”
这次林倾白的手悬在半空中,细长的指尖颤了颤,但最后他缓缓的放下了手,没有制止红月的行动。
林倾白一向隐忍,红月跟在他身边伺候,哪里遇见过这等情况,小姑娘转身就跑了出去,殿门砰的一声合上。
林倾白一个人在房内,抬起眼睛望着窗外的那满片的喜庆之红。
他在想郗安现在做什么?
这个时辰,他应是与柳月颜一起,许是在把酒言欢,又许是在春宵一刻。
如今林倾白开口要寻他,也不知府里的下人要多久才能寻到他。
若是打扰了他的良宵,不知他可会心中不虞。
都说胃腹之疾牵心挂情,是个情绪病,林倾白又是想的多。
只觉得腹部猛地一下扯痛,似刀割一般,痛的林倾白眼前一黑,张着嘴巴连气都喘不上来。
殿门就是在这时被人推开的。
冷风的忽的一声吹了进来。
林倾白抬起头,看见郗安站在门外,面色肃凌,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寒气。
他推开殿门的力道不小,门砰的一声撞到了墙壁。
郗安却顾不得这些,他快步走到了林倾白的床前,满脸担忧的问:“师父,你哪里不舒服了?胃痛还是腹痛?”
林倾白正难受的厉害。
他身着一席白衣内衫,乌发披散在肩头,掌下死死的按着胃部,另一只手紧抓着床沿,用力到指尖充血,这才将将稳住了身子。
然而这些强撑着的力气都在他看见郗安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他的睫毛颤了颤,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呛住了冷气,咳嗽了两声,身子就像是一片飘忽的白羽毛,软软的向前倒。
郗安反应迅速,一把接住了林倾白绵软的身子,另一只手掀起挂在床头的大氅,披在了林倾白颤动的肩头。
“咳咳咳咳咳.......”
林倾白伏在郗安的肩头,咳嗽的厉害。
这还不算完,他每咳嗽一下,就扯动着胃腹胀气刺痛。
一下下的折腾的林倾白双眸含泪,细长的指尖紧抓着郗安的手臂,将郗安的衣服都捏在了掌心,拽的褶皱不堪。
郗安一手拍着林倾白的后背给他顺气,另一只手按在了林倾白按压在胃腹上的手,在林倾白耳边低声说:“师父,我来。”
林倾白手上收了些力道,郗安的手就顺势挤了了进去。
林倾白的手冰凉,按着胃腹时只会适得其反。
而郗安手掌比林倾白的手要大,一掌几乎能覆盖住林倾白整个纤细的腰际。
林倾白穿着的内衫单薄,腹部衣衫被捏揉的褶皱湿润。
郗安的手掌抚上之时,似直接触在了林倾白细嫩柔软的皮肤上,胃腹之处甚至可以触到轻微的鼓胀起伏。
他的手炙热的就像个小火炉,暖着林倾白冰凉的胃腹,一下下的按揉,力道合适,不会用力到让林倾白难受反胃,也不会轻到可有可无。
“师父,是不是胃胀了?”
林倾白的脸有些红,他哑着声音,恩了一声,随后就难耐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郗安的手在他身上轻抚按揉。
郗安为了照顾林倾白,专门跟着凉瑶楚学了要如何按摩。
林倾白的身子在他的按揉摆弄之下,没一会就好受了许多。
林倾白伏在郗安的肩头,虽是没有说话,但是郗安也感受到了。
他温声的问:“师父好些没有?”
林倾白身体依旧没力气,倚在郗安的肩头,甚至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半响哑声说了两个字:“腰痛。”
“哦哦。”
郗安立刻挪动了手的位置,放在林倾白窄瘦紧绷的腰际,一下下的按揉。
林倾白的腰部敏感,在薄瘦的衣衫下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郗安手中的薄茧。
也不知是怎么,林倾白猛然就想起今晚在宴会上,柳月颜要摔倒之时,郗安的这双手搂在了柳月颜的腰上。
郗安的手很大,很暖和,每一根手指都很有力。
那柳月颜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感受到了郗安手掌的温度。
林倾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郗安如今十八岁了,是京城位高权重的大臣,今日之事是再正常不过。
可林倾白只要一想起宴会上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是长了草一般,草根滋滋啦啦的扎入心底,又疼又痒让他恨不得一把都拔掉。
闹得他心口燥欲,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口。
“重一点。”林倾白哑声说。
郗安依言用了些力道。
林倾白却觉得还不够,又说:“再重一
些。”
郗安皱起眉头,却还是依照林倾白所言,手上加了些力道,忽然他按到了林倾白腰部的一根痛筋。
“唔!”
那种痛像是一根钢针,直插到林倾白脑袋顶。
林倾白当即闷哼了一声,一下就软在了郗安的身上,痛的眼睛都红了。
郗安也愣住了,他停下了手,急切的说:“师父,怎么了?”
说完也没等林倾白回复,郗安就虎里虎气的掀开了林倾白的衣衫,弯下腰去看。
林倾白的腰线紧绷,腰窝处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似弯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