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路不问过程,只求结果。
苏暮醒来时处于一个陌生环境,新生儿还未发育完全的眼睛使她看不清四周,但嗅觉给予了她帮助。
草木的清香,雨后泥土内被释放的菌类,以及兽类特有的气味告诉苏暮,她可能死了,然后又活了。
就挺郁闷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草草收拾了心情后,苏暮把心思放在了当下。
她卖力翻身往边上爬去,摸索了半天只能猜出自己目前应该在树洞。至于具体是在地球里边,还是地球外边,就很难说了。
大约是在春夏之交的季节,苏暮没有感觉到冷意,反倒是原先贴着苏暮睡觉的大猫让她觉得热。
皮毛的主人此刻正在睡觉,大猫们的呼噜声大约都一个调子,一高一低,极有节奏。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苏暮安静听了会,也犯起困来,她自动躺下,寻了个位置后沉沉睡去。
至于大猫醒来后会怎么对她,这不是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该考虑的事。
直到远处鸮类的怪叫声打断苏暮美梦,当她醒来时耳边的呼噜声也一同停下,过后身边的温暖离去,一切蓄势待发。
看不见物体的苏暮只能凭借听觉判断情况。
草堆的枯叶被踩碎,一个物体停悬在她头顶,鼻息声喷在苏暮脸上,湿热中带着腥气。
苏暮知道,那只大猫在打量自己。
这一刻苏暮屏住了呼吸,她听过那些狼孩的故事,失去幼崽的母兽有时会收留其他动物的孩子,但她无法确定,对方是把自己当幼崽看待,还是准备做幼崽的玩具。
湿漉漉的猫鼻子碰到苏暮脸上时,她毫不犹豫扯起嗓子,放声大哭。
婴儿的哭声被刻进人类基因中,极强的穿透力能让父母第一时间拉响警报。至于这种哭声能否对一只猫起作用,需要苏暮做出点小牺牲。
二度转世为人的牺牲。
好在她的运气不错,脸上的猫鼻子很快离去,大猫换了姿势,将猫奶送到苏暮面前。
生死存亡间,成年人的羞耻就没那么重要,苏暮懂事张嘴,顺带无师自通学会踩奶技能。她边吮边想,回头长大了,她还能和别人吹一波,自己是喝猫奶长大的。
婴幼儿的身体发育不完全,吃饱后的身体再度犯困,她不自觉靠近身边的热源,打着哈欠想睡觉。
不过大猫没有立刻放苏暮入睡,带着倒刺的舌头在苏暮脸上轻舔着,粗粝的感觉不太舒服。苏暮尝试把脸扭过去,但无济于补。
毛绒绒的猫爪按住苏暮脑袋,整个人被拨到大猫怀里,从上到下洗礼了一番。
苏暮,“……”
她气得想和对方理论,无奈自身条件不足,和跨物种交流的困难让她放弃申诉。最后只能愤怒翻身,以此抗议自己的不合作。
然后转头就被大猫拨了回去。
苏暮再翻。
大猫再拨。
一人一猫玩了几个来回后,苏暮直接放弃挣扎,她躺平随大猫摆弄,等大猫玩腻后,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临睡前,一根毛绒绒的猫尾巴主动伸到了苏暮手心。已经闭上眼睛的苏暮张开无齿大嘴,一口咬住了大猫的尾巴。
“喵!”
动物世界并不好过,苏暮能看清东西的日子是在秋季,大猫自准备过冬,它每次出去都会带一些猎物回来,有时候是野兔,或者獐子,有次甚至拖了只野猪回来,过于丰盛的晚餐,让大猫就这满嘴的血舔上了苏暮的脸。
苏暮,“……”